……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的房間內。
銅鍋下的炭火已燃燒殆盡,整個房間都瀰漫著酒肉香氣。
此時,魏叔玉和魏書琬兩兄弟喝得臉上都是紅彤彤的,席地而坐,說說笑笑,明顯還沒有盡興。
魏書琬勾著兄長的脖子,身形搖晃道:
“大哥,說真的,你就不怕陛下看了你那春宮圖,龍顏大怒嗎?”
魏叔玉不以為然道:
“知道啥叫七年之癢不?這男人和女人之間,主要圖的就是個新鮮感,皇后為啥要替皇帝找人,不就是因為怕皇帝沒有新鮮感,對她厭倦了嘛……”
魏叔玉話還沒說完,魏書琬就被驚得酒醒了一半。
“我去,七年之癢?這是我能聽的東西嗎?”
然而,這些東西對於青春期的少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得靠了過來,故作好奇道:
“那這個什麼七年之癢……又和你的那些畫有啥關係呢?”
“關係可大著呢!”魏叔玉沒好氣地白了弟弟一眼。
“你以為我去勾欄交流技術,是白去嗎?俗話說得好,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只有搞清楚當前技術發展到哪一步了,才能量身定製,因材施教。”
“學了我畫上的技術,別說是七年了,就算七十年,也能夜夜作新郎,日日不重樣,說不定,這會正久別勝新婚呢!”
“你記住,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才是好貓。忠言,讒言,能把事辦成,便是良言。”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做人吶,千萬別把路走窄了!”
魏叔玉提著酒壺,喝得津津有味。
可屋外的魏徵卻是呆在了原地。
實在是魏叔玉說得過於匪夷所思,可這件事情仔細一琢磨吧,似乎這一切又確實能講得通。
難道老夫真的錯怪了他?
“忠言,讒言,能把事辦成,便是良言?”
聽聽,這是紈絝子弟,能講出來的話嗎?
魏徵嘴角微翹,一下子覺得呼吸都通暢了不少。
魏書瑾看向屋內,也是面露驚訝之色。
大哥說得那什麼技術如此厲害,若是我能學到一招半式,在那房家小姐面前,展露一二,豈不是大事可成?
魏書瑾眼神一下子火熱起來,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噢!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屋內魏書琬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咱娘總是不願意回來,也是因為和爹有了那七年之癢吧?”
魏書琬歪著腦袋,順著這個思路,認真思索道
聞言,魏叔玉直接將酒水噴了出來。
好傢伙,都懂得舉一反三了。
不過一個人若是長時間壓抑自己,脾氣確實會變得暴躁起來。
難道,這才是自己家老頭子變成槓精的真正原因?
慾求不滿?
屋內,兩個少年又打鬧了一會,隨著炭火熄滅,聲音終於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鼾聲此起彼伏。
此時屋外,魏徵臉色鐵青。
“父親,大哥他們這是喝多了,當不成真的,您千萬別往心裡……”
魏書琬見狀,連忙安慰道。
“喝多了?我看是酒後吐真言吧!”魏徵氣得咬牙切齒,一臉冷笑。
虧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以為這逆子真的不一樣了。
虧得自己還心懷愧疚,想要彌補這些年的虧欠。
原來到頭來,小丑竟是自己……
眼見魏書瑾還要勸阻,魏徵大手一揮,沉聲道:
“不必多言!”
“果然是慣子如殺子,吩咐下去,自今日起,停了這個逆子的一切日用開銷……”
魏徵回頭看向屋內方向,冷笑道:
“我倒要看看,沒了家裡支援,他這條路走得能有多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