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他花了許多心血,甚至是寄予厚望的。
現在聽說有人居然在弘文館裡胡鬧,自然火冒三丈。
“要不,讓那孩子去國子監?”
李世民猶豫地看著房玄齡,一時間,竟然有了要把這個害群之馬,挑出去的衝動。
房玄齡苦笑一聲,並沒有開口。
斷人前程,猶如謀財害命。
這時候,他自然不能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下面內侍走了進來,說是弘文館崔浩堅求見。
聞言,李世民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對於山東大族,他向來是打心眼裡不喜歡的。
他總覺得和那些人打交道,瘮得慌,一個個都是陰陽大師,動不動就賣弄學問,諷刺他這個泥腿子皇帝。
不過在魏徵以及房玄齡等一眾大臣的極力勸說下,他才同意以修《氏族志》的方式,緩和兩邊的關係。
不是讓他好好修書嗎,跑到這裡做什麼?
李世民使了個眼色,內侍心領神會地跑了下去。
沒過多久,就見到崔浩堅走了進來。
剛一進殿,崔浩堅整個人就趴在地上,狠狠磕了一個頭。
“陛下,你可要給微臣做主啊!”
“做主?”
李世民微微一愣,可當看到崔浩堅那鼻青臉腫的模樣時,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
什麼仇,什麼怨啊,居然打得這麼狠!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李世民臉色一正,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崔浩堅一臉委屈,哭訴道:
“陛下讓微臣在弘文館修書,可有人卻不尊師道,汙言穢語辱罵微臣,還當眾毆打師長,氣焰極其囂張!
陛下,受此大辱……微臣……微臣還有什麼面目見人,微臣不活了!”
崔浩堅拿著一個繡花手絹,傷心得哭了起來。
“你說的是誰?”
聽到這話,李世民整張臉都黑了起來。
原本山東那些士族,就有些瞧不起他們這些泥腿子。
現在弘文館鬧出此等醜事,豈不是讓那些人看笑話嗎!
前腳氣病了老夫子,這後腳又拳打清河崔氏。
長此以往,這弘文館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崔浩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這輩子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此等屈辱。
“臣初來乍到,還識不得人,只知道動手打人的孽障叫做……程處默!”
“什麼!”
聞言,李世民和房玄齡大吃一驚。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打人的竟然會是程咬金的兒子!
“陛下,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房玄齡出聲道。
畢竟他們和程咬金風雨同舟十幾年,早已是過命的交情。
對待程處默,也是當作子侄看的。
自然不太願意相信,這孩子竟敢如此胡作非為。
李世民陰沉著臉,明顯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適才魏叔玉的事情,已經讓他有點惱火,現如今又出了程處默的事情。
難道說,朕一心建立的弘文館,竟然連一個成才的都沒有嗎?
他先是安撫了崔浩堅幾句,說自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此事,便打發對方離開了。
而後,又看向房玄齡,沉聲道:
“有道是不教而罰謂之虐,玄齡,你代朕且去考校他們一番,就以關中缺糧為題,若是他們答上來了,便還罷了,若是答不上來……哼哼……便讓各自老子領回去,吃鋼鞭吧!”
說到最後,李世民一臉冷笑。
“臣遵旨!”
房玄齡躬身作揖,便轉身離開。
心裡不禁感慨道:
“如此一來,那些二世祖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