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中途,林涵宇早已經在路邊伸手示意,想要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林涵宇剛結束通話電話,傍晚的微風便似頑童打翻了心緒的琉璃瓶,將沉澱的情感無聲漫溢。
這才發覺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會那麼著急,他的生活裡似乎只有工作。
剛想收回手,可晚高峰難得的空車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無奈只能上車,告訴師父到刑偵支隊。
或許是目的地有些特殊,原本話特多的計程車司機一路很是安靜。
林涵宇望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河,那些歸家的人啊,像極了被風送回大地的蒲公英,每一粒絨白都墜滿了沉甸甸的牽掛,很羨慕他們終要落回屬於他們的溫暖巢穴。
街燈早早亮起,橘色的光暈溫柔地塗抹著冰冷的鋼筋水泥,為城市堡壘披上了一層暖意。
林涵宇撥出的氣息在車窗上凝成薄薄的白霜,朦朧地映著窗外這人間最熨帖的煙火氣。
忽然刺耳的“咯吱”聲響起,手剎被拉起,也拽回了林涵宇的思緒。
就聽見計程車司機低聲咒罵了一句,“真TM倒黴!”
“怎麼了?”林涵宇奇怪的問道。
“前頭八成是撞了!”司機煩躁地嘆氣。
晚高峰正是黃金時段,堵車無異於割他們的肉。
前方約二十米處,混亂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一股不祥的黑煙正嫋嫋升起,後面車輛已排成長龍,他所乘坐的計程車夾在中間,進退不得。
“我去看看!”林涵宇扔下車費,推開車門,疾步向前衝去。
現場一片狼藉。
一輛小車狠狠追尾了前方的大貨車,車頭如同被巨口啃噬過,深深嵌進貨車尾部,嚴重變形。
白色的蒸汽混合著刺鼻的焦糊味正從引擎蓋縫隙裡嘶嘶冒出,濃煙瀰漫。
幾個熱心路人正奮力拉扯著小車變形的車門,徒勞無功。
“車裡幾個人?”林涵宇大聲問。
“就前座兩個大人!”拉車門的大哥頭也不回地喊道。
時間就是生命!
林涵宇目光銳利地掃過,迅速從路邊撿起一塊結實的石頭。“讓開!砸後窗救人!”他低吼一聲。
人群聞聲退開。
林涵宇毫不猶豫,掄起石頭狠狠砸向小車的後擋風玻璃!
“嘩啦——”玻璃應聲粉碎。林涵宇顧不上四濺的碎片,敏捷地從破洞鑽了進去。駕駛室和副駕上各蜷縮著一個人,痛苦的呻吟聲微弱而斷續。
“能動嗎?”他急切地問。
“腿…腿卡住了…”副駕傳來一個女人虛弱而熟悉的聲音。
林涵宇心頭一緊,毫不猶豫選擇先救能出聲的副駕。
他在狹小的空間內迅速解開她的安全帶,探身摸索著開啟了內側的安全鎖釦。
然而變形的車門依舊紋絲不動。
他當機立斷放倒座椅靠背,小心翼翼地將女人從座椅上拖拽出來。
當兩張臉幾乎貼面相對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儘管臉上帶著痛楚,沐雲眼中那抹複雜的愧疚與劫後餘生的驚喜,卻清晰地映入了林涵宇眼底。
他下意識回頭看向駕駛座——果然,那個陷入半昏迷的男人,正是陳慶東!
“沐雲,我先送你出去!”林涵宇聲音低沉而堅定。
“求求你…一定要救他!”沐雲的聲音強忍著疼痛,還帶著一絲哽咽。
“放心!”林涵宇斬釘截鐵。
他將沐雲小心托出後窗,外面的人立刻接應過去。
林涵宇立刻折返,探身檢查陳慶東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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