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郡守府,密室之內。
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海。
那兩份來自北方的密報,一份是顧家的末日哀嚎,另一份,則是新君座下,暗流洶湧的殺機。
它們,如同一冰一火,同時,炙烤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東家!”王翦,這位已經將墨塵視為神明的悍將,第一個上前,虎目之中,是毫不掩飾的,滔天殺意!
“扶蘇不仁,奸儒當道!此乃天賜良機!我等在南安,兵精糧足,又有江東艦隊為援,何不就在此時,豎旗而起!那鳥皇帝不做,便由東家您來做!”
“不可!”陳掌櫃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反駁,“王將軍!此乃謀逆大罪!我等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怎可……怎可行此不義之舉?”
“不義?”王翦怒目而視,“那些飽食終日的腐儒,想奪我等飯碗,殺我東家,便是‘義’嗎?!”
一時間,密室內,爭吵不休。
一方,是主張以雷霆手段,趁勢而起,爭奪天下的軍方代表。
另一方,則是心懷畏懼,希望能保住這來之不易果實的商會元老。
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都彙集到了那個,自始至終,都未曾言語的年輕人身上。
墨塵沒有說話。
他只是,靜靜地,走到了那副巨大的,囊括了整個大秦帝國的沙盤之前。
他看著沙盤上,那片被他親手,打造成鐵桶一般的南安郡。
他看著那條,由他親手,規劃出的,即將掌控帝國經濟命脈的黃金水道。
他看著那支,由他親手,武裝起來的,足以縱橫四海的無敵艦隊。
許久,他才緩緩地,笑了。
“你們,都說錯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柄無形的巨錘,瞬間,平息了所有的爭吵。
他轉過身,環視著他這些,已經與他命運相連的追隨者,眼中,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如同神明般,俯瞰眾生的光芒。
“王大哥,你說,要反。”
“陳掌櫃,你說,要守。”
“但在我看來,無論是反,還是守,我們,都只是在,被動地,等待著別人,來決定我們的命運。”
“而我墨塵,從不喜歡,將自己的命,交到別人的手上。”
他走到沙盤中央,拿起了一枚,代表著他自己的,白色的棋子。
“我,要去咸陽。”
“什麼?!”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東家!萬萬不可!”王翦第一個跪倒在地,“咸陽如今,是龍潭虎穴!那些腐儒,正等著您自投羅網啊!”
“是啊,東家!”陳掌櫃也跟著跪下,老淚縱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守住南安,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墨塵看著他們,搖了搖頭。
“守?”
“你們以為,我們真的守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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