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然點了點頭,暗思這兒距離京城非常近,如果有打鬥的話,很可能會吸引到柳焱陽的注意,屆時想要脫身可就難了,於是靜待鬼宗的人從頭頂飛過去後,又隔了半響方才飛起,貼著地面尾隨。
他自擊殺莫不寒之後的兩年來,勤修苦練,早已將泣血刀法、九陰絕指、迦葉真經學會,對八門陣法的研究也小有所成,隨之神行之法的運用更加精熟,已至化境,若只論身法的話,當可獨步天下,就是柳焱陽恐怕也難望其項背。
他將神行之法施展到了極致,雖然貼著地面飛行,隨著山勢起伏,各種地形的障礙使他的身法大打折扣,但要跟蹤鬼宗仍舊是綽綽有餘,絲毫不感到吃力。
轉眼便已飛了半個時辰,他見這兒距離京城已經較遠,就算打得驚天動地,也不至於被無神宗察覺,當下不再隱藏身影,直往那十多條黑影射去,大喝一聲:“符失魂,給我站住!”
那十多條黑影正是符失魂及鬼宗的精英血雲大陣,他們在柳焱陽的軍隊攻打京城之時,擔負著護衛慕容歡之責,因此是最後得知柳焱陽擊敗莫言訊息的人。
他們在得知莫言被柳焱陽一招擊敗,立時知道大勢已去,事已不可為,便即決定撤走。慕容歡見他們要逃,當下就哀求符失魂等人帶他逃走,誰料這一求反而致使符失魂想到鬼宗之所以鬧到今天的地步,全是因為支援這對父子,當即怒從心起,一掌就將慕容歡擊斃,憤然率魏風寒及血雲大陣成員逃離京城。
可惜慕容歡機關算盡,甚至弒父奪位,但還沒正式登基就死於符失魂之手。
符失魂聽到蕭自然的聲音,登時想起若不是蕭自然當日和邢元海合謀殺死九陰老人,鬼宗怎麼會淪落到這等田地?因此,蕭自然也是其中一個罪魁禍首,不禁恨意頓生,起了殺機。此時的他卻忘了當日蕭自然和邢元海殺死九陰老人時,他是如何暗喜。
他回頭盯著蕭自然,狠狠地道:“蕭自然!我不去找你,你還敢來送死?”他不知道蕭自然又習得九陰絕指、泣血刀法、迦葉真經,還把蕭自然當成當日在血雲大陣下毫無還手之力的蕭自然。
魏風寒眼睛閃現一道狠厲的光芒,他記得很清楚,就是蕭自然和邢元海殺死了九陰老人。他對九陰老人的忠心並沒有隨著九陰老人的死去而減弱,因此他就算在做夢的時候也在想著殺死蕭自然為九陰老人報仇。
蕭自然見一行人停下不再逃竄,也不急於出手,在與符失魂等一行人相距十丈左右的空中頓住身子。他冷冷的目光在符失魂及血雲大陣成員一一掃過,一行正是一十九人,這十九人每人手上都沾有他的親人朋友的鮮血。
他盯視了半響,緩緩地道:“符失魂,血雲大陣,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命。”他此時的語調淡淡地,但一字一字地吐出,卻讓符失魂等人感受到了他話裡的殺氣,字字如刀。
符失魂想到血雲大陣乃是九陰老人的心血,雖不敢說無敵於天下,但也鮮少有敵手,最少在目前對付蕭自然是易如反掌,對蕭自然的話不懼反笑,隨即冷冷道:“蕭自然,當日我能將你父母殺死,今日同樣也可以讓你命喪於此。你既然那麼急著想見你父母的話,好,我就成全你。”側身對魏風寒喝道:“魏風寒!”
魏風寒知道符失魂要下命讓他對付蕭自然,這一刻他也等待了許久,目光中射出殺機,躬身道:“魏風寒在,請宗主示下!”
符失魂道:“給本宗主殺了他!”
魏風寒道:“是,宗主!”旋即跨步上前,斜睨著蕭自然,大聲喝道:“佈陣!”
蕭自然看著符失魂和魏風寒的一切動作,原本他可以提前發動襲擊,在魏風寒及魏風寒的血雲大陣未布成之前,將之逐一擊破,一一格殺。
以他目前的修為要在魏風寒等人布成血雲大陣之前,將血雲大陣成員逐一格殺,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就算不能全部擊殺,至少也可以殺得一兩個,但是他想到謝安是死於血雲大陣之下,便想堂而皇之地擊破血雲大陣,以告慰謝安在天之靈,所以才會按兵不動,從容等待血雲大陣成員佈陣。
這血雲大陣佈陣的速度也是極快,換著數年之前的蕭自然,絕對無法在血雲大陣布成之前將之擊破,否則的話也不會有當日謝安的慘死。
他見血雲大陣成員,縱橫交錯,身影爆閃不停,頃刻間便在他前方化成一團模糊不清的影子,決然抓不到任何一個人的運動軌跡,便知血雲大陣已經布成,當下冷笑道:“你們好了?我來了!”
符失魂聽他的話心下一驚,暗道:“莫非他胸有成竹,故意等血雲大陣布成?”旋即打定了主意,情況稍有不對,便即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蕭自然的話一說完,身子倏地射進血雲大陣。他甫一進入血雲大陣內,只覺無數勁氣綿綿不絕地向他射來,便似一團團虛無縹緲的浮雲,讓人捉摸不到,卻又不能不提防。
這血雲大陣內瀰漫著血腥氣味,令人聞之慾嘔,擾人心神,不過他服下“如何”,就連跗骨之蛆的奇毒也能抵抗,抵抗這血雲大陣的血腥味自不在話下。
他當下施展出九陰絕指,只聽“嗤嗤”無數聲響,倏忽間無數勁氣疾射,只將他身子周圍守護得密不透風,滴水不漏。
但是,他的勁氣一經射出,便似射中了無數的棉花,毫無著力之處,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登時心下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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