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蘇文和楚婉月一起約了她母親張芸，也大致說明了情況。
張芸已經再婚了，還有一個兒子。
三個人都沉默了。
蘇文知道這也不現實，張芸和楚凌風離婚後組建了新的家庭，也不太方便。
這可是真是造化弄人。
蘇文甚至在想，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張芸的不安分，一個家就不會變得支離破碎。
雖然這些年她在經濟上一直負擔著，但在情感上早就輸了。
“婉月，這事兒媽也很為難，你叔叔……”
“行了，不說了。”
楚婉月打斷了張芸，深呼吸了兩口，“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什麼，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二十出頭的人了，她能分清楚現狀。
現在說誰對誰錯，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爸始終是親爸，她再難也要扛下來。
“別哭。”
蘇文拉了拉楚婉月。
“哥，我……”
儘管她努力讓自己堅強，可哪裡忍得住。
見女兒情緒失控，張芸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上次在醫院誤以為蘇文是感情騙子，她還吵鬧過，後來還捱了老父親一巴掌。
後來她才弄明白，再次面對蘇文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張芸的電話響了，她當面接了電話，應該是她現任打來的。
“婉月，媽媽得走了，你弟弟生病了，媽……”
張芸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張卡，“裡邊有八萬塊錢，這是媽媽私下攢下的，媽媽也真很為難。”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楚婉月並沒有伸手接卡，“要不是你，我們一個好好的家會變成這樣嗎？我恨你！”
看到女兒臉上的冷漠，張芸也動容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好了婉月。”
蘇文幫著拿過了那張卡，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
客觀來說原本就是張芸的原因導致，她無法出力，那出點錢也是應該的。
“謝謝！”
張芸拿上了包包，臨走時看了楚婉月一樣，輕聲的嘆息。
“錢拿著，不要置氣。”
蘇文將卡塞到了楚婉月手裡，“記住哥的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再難咱們想辦法。”
“嗯。”
楚婉月抹了一把眼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離開監獄的時候有領導找她私下談話了，考慮到她爸現在的狀況，會特批提早出來。
“哥，還有一個月，我想陪陪他。”
情緒上來的時候容易衝動，當冷靜下來後楚婉月也能認清自己的處境。
真要是休學在家守著，短時間沒什麼，時間長了也不是個事兒。
如今整個社會內卷嚴重，生活壓力本就很大，她一個沒有畢業的學生，又靠什麼來養活自己。
學肯定不能不上，爸這邊得安排好，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別往壞處想，這不是還有我嘛，我先送你回去，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沒事的，堅強一點。”
“嗯。”
將楚婉月送到家，她住的是以前的老房子。
外公也在，還留了蘇文吃飯被他婉拒了。
送她上樓之前，蘇文藉口賣水果找了最近的銀行娶了兩萬塊現金，放在了水果袋子裡。
錢不多，是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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