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猶如春日初萌,含笑而美,玉韞珠藏,若有詩和遠方在其中流淌。
他的面板,如同白璧無瑕,清透而光潔,猶如雪中寒梅,潔白皎潔。
他的髮絲,似黑雲壓山,如瀑飛揚,猶如深夜的繁星,既神秘又迷人。
蘇離一絲一毫精雕細琢,將這九竅仙胎重新鑄造,再沒有半點隨意。
本就如璞玉的道體仙胎,如今則在璇璣印天際的神隱功能之中,如同返璞歸真,呈現出了古樸、清新、深邃、自然等各種道韻氣息。
這一次,蘇離沒有絲毫嫌棄麻煩,沒有放過一絲的細節!
就是一根腿毛,他都修理得乾乾淨淨,可謂是白璧無瑕,肌膚如雪。
一身白衣長袍,真正的詮釋了——除我之外,天下誰人配白衣!
“我依然允許你的失敗,但是失敗的過程,你必須要全力以赴!”
“這一次。”
“即便失敗,全力以赴了,也了無遺憾,盡人事……聽天命。”
蘇離心中念頭閃過,無悲無喜,整個人完全達到了一種心流狀態。
真正的做到了絕對的投入。
“進!”
念頭一動,精神凝聚。
那一刻,整個世界忽然綻放出了無法言喻的色彩。
彷彿真正的新生。
又彷彿自己靈魂深處的真正復活。
那一刻,蘇離抑或者說常慶才有了自己真正是自己的錯覺。
“我……回來了。”
閉著眼,自白色光團氣泡之中重新走出的蘇離睜開了眼。
眼中的靈性變化之後,彷彿有一剎那衍化出了世界的生滅,以及天青色的雷霆綻放。
他一抬手,系統的面板出現,觀想符和潛龍丹直接透支而出。
觀想符,直接觀想血螟古廟。
“轟——”
下一刻,血螟古廟直接就在眼前投影浮現。
與此同時,蘇離的眼前,模擬器面板浮現。
天青色的光暈裡,璇璣魂石浮現而出。
兩枚陰陽詭鏡之間,璇璣魂石流轉。
兩枚鏡子很自然的融合,一陰一陽是為道。
系統面板化作紫色,流轉於其中的一面鏡子裡。
模擬器化作天青色,流轉於另外一面鏡子裡。
蘇離身影一動,直接穿過陰陽詭鏡,進入了血冥古廟之中。
在這般過程之中,他服用了潛龍丹,燃燒了觀想符,很自然的完成了天際穿越——也就是蒹葭、絕悟都用過的爬網線過來打人之法。
蘇離的身影靜靜的站在了血冥古廟的八臂無頭雕像前。
他再次看向那八臂無頭雕像的殘缺頭部。
頭部區域,蘊含著絕境與深淵。
蘇離揹負雙手,目光深邃的凝視著那片深淵。
一個人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同樣也在凝視著他。
“常慶?”
絕悟的身影漸漸浮現而出,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蘇離沒有回答。
“這次是真還是虛?”
絕悟的覺悟十分可怕,於冥冥之中漸漸已經發現了常慶與他的命運糾纏。
蘇離依然沒有回答。
絕悟一聲冷哼,手猛的朝著虛空一抓。
“轟——”
蒹葭再次被抓了過來,這一次,蒹葭甚至因為絕悟的暴力手段,而略有受創,雪白的紗裙上,染上了一些鮮豔的血痕。
她孱弱如風中殘燭,搖曳不定,如隨時都會香消玉殞。
她輕輕抿著芳唇,美眸如水,看向常慶的目光極盡複雜。
但她卻依然保持了沉默。
沉默是此時的蒹葭。
蘇離沒有去看蒹葭。
一如雲捲雲舒,一如安之若素。
一如時光停滯,一如歲月靜好。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而若是沒有情,就沒有因果,更沒有生死。
“絕悟。”
蘇離沉默半晌,才終於開口。
所有的精氣神,在那一刻達至巔峰。
這一次,也沒有避開蒹葭——越是要保護她,讓她離開,越是參與因果更多。
這一切牽引,本就是一體的。
絕悟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嘆了一聲,目光漸漸變得複雜。
他沒有開口,這一次卻是在等待常慶的開口。
“人之過失而不悔,惟求百端千招,甚至不問手腕之正邪,以證己之正道。然果定之時,往往深陷不已,再無回頭之機。
實則,時光乃命運之唯一解。”
蘇離語氣很輕。
這句話的意思是:一個人做錯了卻不願意回頭,就會千方百計甚至是不擇手段的想要去嘗試證明自己是對的。可最終的結果,卻往往越陷越深,最終再也回不了頭。其實,時間才是命運的唯一答案。
蘇離的話語很溫和,充滿了磁性,令人聽著十分舒適愜意。
其中更是蘊含道音道韻,足以令人振聾發聵。
道音道韻,也自然源自於模擬器的模擬次數,源自於系統的絕望值加持。
欲取先予。
要奪別人的,先要自己付出。
這一次,與其說是模擬器和系統的付出,不如說這些都是蘇離之前模擬付出的努力累積出來的情緒。
這些,包括蘇離自己的命氣,在這時候透過模擬器和系統調取了出來,全部用上了。
盡人事。
聽天命。
該做的他自然會做到極致。
若還是失敗了。
那就失敗吧。
蘇離的話說完,目光沒有絲毫變化,一如既往的清澈澄淨,卻又深邃如淵。
絕悟眉頭深深皺起,隨即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然我所匱乏者,正是此時之光,我當如何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