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走到他面前,又輕輕柔柔喊了一聲:“季恙?”
季恙一腿支著,一腿彎曲,十指交叉落在腿上,視線移向地面。
“嗯?”宋凝月湊到他眼前,歪著腦袋問,“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發生什麼了?”
眼中闖入一張明媚的臉蛋,季恙呼吸緊了緊。
他滾了滾喉結,目光落回花壇,嗓音壓抑,“你怎麼來了?”
“拿戒指是我的任務呀,反倒是你,一個人來也不告訴我。”
宋凝月撇了撇嘴唇,跟著季恙的視線轉身。
“哇——誰燒的,好無辜的花。”
季恙:“……”
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會是你燒……”
“我燒的。”
兩人同時開口了。
“你為什麼把花燒了啊?”
“想燒就燒了。”
宋凝月抿了下唇,一下不吱聲了。
看來剛才發生很多事,怪不得季恙渾身氣壓很不對勁。
她學他的樣子,坐在車頭,“來吧,如果你想說的話,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了,看我能不能幫你排憂解難。”
季恙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說,讓我別當他兒子。”
“哇!”宋凝月不可置信,“他也太過分了!”
“他還說,我母親的死全怪我。”
“啊?”宋凝月誇張地張開嘴,“當時你多大?”
“四歲。”季恙乖乖回答。
宋凝月摳住手指,有點想問緣由,卻覺得不適合開口。
季恙倒是坦然。
“車禍。我記不太清了,有一天季和豫帶我和母親跑,路上遇見車禍。我明明有點記憶,人是他殺死的,外界也說是他殺的,他卻說是我害的。”
宋凝月摸著下巴思考:“我覺得吧,那會兒你才四歲,能做些什麼,肯定不是你。”
季恙:“……”
“而且車禍是意外,很難避免。”宋凝月認真分析,“我感覺有點奇怪,你們的說法都不一樣,確定車禍是意外嗎?”
結合她上一次和季和豫的對話,季和豫實在不像會對兒子說狠話的人。
中間什麼地方一定有問題。
季恙呢喃著“意外”兩個字。
宋凝月側頭,眉心透出疑惑,“你們就說了這麼多嗎?”
這麼長時間,肯定還說了別的。
季恙的語氣變得沉重,“他還要利用我和Datura。”
宋凝月:“!”
她捏了幾下食指和拇指,“你爸爸有一點點沒有自知之明哦,當然我不是罵他的意思。”
“怎麼說?”
“你這麼厲害,肯定不會被他利用,而且莊焱說Datura的人死心塌地跟著你,那他們是認主的,只要不是你,誰能叫得動大家,所以啊,這就是個不可能的事。”
季恙盯著她靈動的側臉,眸中的壓抑被驅散了幾分
“馬喬喬。”他不由自主喊她名字。
“嗯?”宋凝月揚起眉頭,和他對視。
他一言不發的,一直盯著她。
宋凝月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他唇瓣微張,“你站起來。”
“幹嘛?”宋凝月站直身體。
“站我面前。”
宋凝月眼裡的疑惑漸深,但看在季恙心情不好份上,她就順著了。
季恙也站了起來,吐出兩個字:“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