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他們入水了。
宋凝月握住季恙的手，一刻沒分，“你抓緊我，我不太會游泳。”
季恙將她拽到身邊，摟住她的腰，“吸氣，憋住。”
宋凝月深呼吸一下，猛吸一口，點頭，憋好了！
季恙抱她一起跳入水中。
咕嚕咕嚕……
他們沉入了水底，裁判將他們的腿鎖在地面。
宋凝月動了動腳踝。
鎖環很重，能壓得人浮不起來。
季恙早就半蹲在牆邊，不緊不慢地一個個鑰匙試過來。
宋凝月站到他身邊，雙手放鬆浮在水中。
剛才看其他人玩，這個專案一個人更快，兩個人反而亂了手腳。
她沒打擾季恙。
一串鑰匙有數十把，兩串鑰匙，要開兩個鎖。
宋凝月屏氣凝神，岸上不真切的討論聲沒入水中。
“鑰匙打不開，和鎖不適配。”
“那你們怎麼開的？”
“需要完全戳進去，很用力扭開來，有些是往左擰，有些是往右。”
“這麼難嗎？”
“是啊，我算是運氣好，一下就挑中了，不然要憋死了。”
宋凝月視線回到季恙手中。
她肺裡的氣息已經過半，季恙一個鎖都沒開啟。
他開鎖速度很快，但運氣太差了。
直到倒數第五個，才開啟第一個鎖。
宋凝月雙手捂住口鼻。
她不敢打擾季恙，怕打亂他的進度。
季恙拿起第二個鎖，戳入第一把鑰匙，動作頓住了。
宋凝月也發現了。
鎖眼裡斷了半截鑰匙。
季恙丟下一串鑰匙，環顧水底。
這是坑，既然能有安全離開的人，說明下面有其他東西能開鎖。
宋凝月一手捂嘴，一手貼著地面摸索。
季恙繞了半個水底，她從另半邊繞。
肺裡壓迫得緊，宋凝月的速度很慢。
在兩塊磚縫間，找到了一根特別細的鐵絲。
她扒拉了好一會兒，才從縫裡摳出來。
鐵絲粘粘的，是被粘進縫裡的。
她送到季恙手中，推他去開鎖。
季恙眼神掩不住的擔憂，似乎在詢問。
宋凝月搖頭，卻不知自己的眉頭早已皺成八字。
季恙將鐵絲戳入鎖眼，果然剛好有一個小孔。
鐵絲太軟了，扎不準地方，他換了一頭繼續盲開鎖。
宋凝月靠在牆邊，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牆壁。
太久了。
她氣息已經到頭了。
腦袋漲暈，喉嚨發緊，四肢冒出密密麻麻的汗。
雙手不受控制地漂浮在水中。
好想把這口氣吐出去，吸進來……
這個想法一經浮現，在大腦中揮之不去。
“呼嚕嚕……”
腦子沒反應過來，嘴巴張開了一條縫。
宋凝月瞬間清醒，雙手死死捂住鼻子和嘴巴。
季恙抬頭看向她，手裡的動作失去章法。
“吧嗒”一聲，誤打誤撞，鎖開了。
他立即推開小門，三米高的圓柱形水柱，這才開始慢慢排出水。
水太多了，漏水口太小。
等水流到他們身體，還要幾分鐘。
宋凝月眼皮半垂，四肢逐漸漂起，水的浮力頂著她軀體。
門開了，再忍忍，再忍一會兒……
忍著忍著，她眼睛徹底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