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在空中亂抓,只抓住季恙的肩膀,往他身上倒去。
季恙忙著往旁邊閃。
忽然瞥見樓梯邊的監控,他腳步紮在地面,改躲人為接人。
兩人活生生磕到了一起。
磕得嘴唇一陣痛,痛得嘴唇發麻。
宋凝月人傻了。
季恙人愣了。
季諾星不停道歉,從側面溜走了。
季和賢從樓上走下來:“調情回家去,叔叔一把年紀了,受不了這刺激。”
宋凝月臉瞬間爆紅,推開季恙,一個絲滑的繞“柱”轉身,躲到季恙身後。
她抬頭看,季和賢走到了他們面前。
還發現,季恙脖子連著耳根都紅了。
季和賢:“我女兒跑快了,撞到你們,跟你們說句抱歉。”
季恙快速恢復平靜,“這抱歉,不接受。”
季和賢微露驚訝,“你們這夫妻倆的,親一下怎麼了,難不成是裝著騙我們的?”
季恙眸光閃爍,改變話鋒:“是親一下的問題嗎?嚇到人了。”
他轉身,揉了揉宋凝月的頭,僵硬地安撫:“別怕啊。”
宋凝月垂著腦袋,左右晃了晃。
“乖。”季恙又拍拍她腦袋,牽起她的手,“我們回家。”
宋凝月被拉著走,走出季和賢視線後,她立刻摸了摸腦袋。
拍得她腦袋嗡嗡的。
季恙注意到她的動作,暫時鬆開她手腕,手掌放到她腦後,揉了揉她的頭。
手臂自然垂落,掛在了她的肩膀上。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離開古堡,畫面一五一十送到了季和豫眼中。
目送他們離開後,他才關閉監控。
—
宋凝月上車後,立刻雙手送上戒指盒,指尖忍不住在空中跳舞。
季恙拿在手掌,虎口抵著,大拇指往上輕輕一帶,盒子開啟了。
一枚黃金質地的素戒立在凹縫中。
“不是這一枚。”季恙手指頓時捏緊,“被耍了。”
“啊?”
她用半條命換回來一個假戒指?
“老狐狸。”季恙明顯沒消氣,發動車輛,車輛經過大門。
他左手丟出戒指盒,戒指和盒子分離。
右手拔出手槍,上膛,對著窗外砰砰兩槍。
戒指被一發子彈牢牢嵌入大門,另一發子彈打下了大門上方的裝飾花草。
花草散落,門口一片狼藉。
而罪魁禍首一腳油門,眨眼飆車走了。
宋凝月手忙腳亂抓住扶手,“慢一點季恙,我心臟受不了。”
車速慢了。
但季恙沒安好心,“你們聊了什麼?”
宋凝月緩了緩心神。
“他給我一千萬,讓我和你離婚,我拒絕了。他還想殺我,我也沒答應離婚。他只是希望你能常回家看看吃頓飯而已。”
“吃頓飯,就這樣?”季恙冷笑一聲,略帶嘲諷,“他不可能這麼好心。”
“可他就是這麼說的,所以你是不相信我了?”宋凝月貼著車門問。
“你覺得我該信你?信一個才認識一天的人。”季恙整個人透著疏離,話音蒙上了一層霧。
“為什麼不信我?”宋凝月看向他的側臉,眼裡浮現悲傷。
這麼好看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長了一張嘴。
季恙一時回答不上來。
宋凝月咬了咬唇,眼神黯淡。
咬到唇上的傷口,鼻尖瞬間酸了,眼眶蓄起淚光。
他一句會保護她,她就把他當唯一的救命稻草,盡心盡力配合演戲。
她相信他,從來沒懷疑過他會騙她。
可他卻次次往她心窩子上扎。
是她太單純,太沒心眼了。
現在親都親了,這可是她初吻……
她一張白紙嘴巴,親了他一張親過無數女人的報紙嘴巴。
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一滴滴滾落。
她倔強地扭開頭,留了一個後腦勺給季恙。
轉身間,還不小心碰到腿上的傷口,已經腫得好痛了。
頭暈,身體發燙,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叫囂難受。
心理加肉身的傷害雙重疊加,悲傷的情緒如海水般湧來。
她哭得肩膀都在顫抖,但愣是一聲哭腔都沒洩露出來。
季恙抽空看了眼,眉頭皺得很緊,“又哭?”
“沒哭!”
宋凝月憋著一口氣,努力平穩聲線,開口卻被鼻音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