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胡亂整理起頭髮,“那個……謝謝你。”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又不是不給看。”季恙揉著胸口,坐了起來,單腿彎曲。
熱意染到了耳廓,宋凝月咬死沒承認,“誰看你了,我就是……疑惑,你怎麼睡在地上?”
“有人不讓我睡沙發,也不願意跟我同床,不打地鋪,我站著睡?”
“那你別把我抱床上不就好了。”宋凝月一下下揪著腿上的軟肉,小聲反駁。
季恙盯著她纖薄的後背,以及那截低頭而露出的白皙脖頸,喉結微滾。
捨不得三個字已經提到嗓子眼,硬生生改了話語:“你自己夢遊上來的,霸佔了床,不讓我睡。”
宋凝月:“……”
她才不相信季恙口中的胡話。
她沒有夢遊的症狀,而且昨晚分明感受到有人抱她,只是她睡得沉,睜不開眼,抬不起手。
“不跟你說了,我去洗漱了。”宋凝月逃命似的下床,拖鞋套反了也沒換,直奔浴室。
宋凝月洗漱完,先去門口等季恙。
門外兩側是植物景觀,中間鋪了一條鵝卵石道路,連線著不同房間。
宋凝月撿起一片枯黃的落葉,丟進土壤內時,哈該從轉角出現了。
哈該在門口埋伏了許久,見到宋凝月,他眼中藏匿著巨大的光芒,“季恙呢?”
“他……”宋凝月頓住,眼神向門內瞥去。
哈該心中的期望無限放大,“死了?”
“你為什麼想季恙死?”宋凝月滿臉真誠。
“他霸佔了多少產業,多少資金,只有他死了,這些錢才能流到我們手中。”
“哦……”宋凝月理解了,“就是你們不如季恙,幹不過季恙。”
“放屁!”
“確實如此。”
一道激烈的反駁與一道淡然的贊同一起發出。
季恙雙手揣著兜,邁著悠閒的步伐,“哈該,想害人就動點腦子,別在這跟開玩笑一樣。”
“你不是死了嗎?”哈該瞳孔放大,瞪著宋凝月,“你不想走了?!”
宋凝月眨了眨無辜的雙眼,“我說過我不走呀,我們感情很好呢。”
說著,她挽住季恙的手臂,抬頭衝季恙甜甜一笑。
笑容映進黑眸中,季恙的心頭跟著猛顫了一下。
哈該雙手一甩,氣憤轉身離去,“給我等著!”
宋凝月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別再來了。”
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她便露出笑容,“季恙,謝謝你幫我說話呀。”
季恙嚥了咽口水,移開目光,“他昨天給你的東西扔了沒?”
“你怎麼知道?”宋凝月縮回手。
“你們說話聲不輕,聽見了。”
宋凝月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扔掉了,昨晚點香的時候就扔了。”
“做得好。”
“謝謝誇獎。”
兩人的對話告一段落,同步抬起腿,沿著鵝卵石小道行走。
“你們夫妻這麼客氣?”
帕勒邁著吊兒郎當的步伐,從一顆粗直樹幹後走出。
他暗中觀察有一段時間了,將他們的對話全聽進去了。
帕勒繼續朝他們走近,細看他的一隻大腿有些細微的顫抖,走路帶著一點瘸腿,是槍傷影響的。
“你來做什麼?”宋凝月眼中的厭惡不言而喻。
“給你們送個新朋友。”帕勒拍了拍手,一個紅髮女人出現在拐角的房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