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這幹拌醬怎麼樣？”小攤老闆笑嘻嘻的問道。
“要是覺得不錯的話，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要是找不到我，可以打上面的電話。”
趙懷安接過白色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後，猛地抬頭，“我說這拌醬的味道怎麼這麼熟悉？你是張量？”
“哎呀，老闆還聽說過我？”
“不是，你怎麼擱這賣關東煮呢？”
張量聽的有些蒙圈，“不是老闆，我不賣關東煮我幹嘛去啊？我這人不想受管制，出攤雖說累了點，這不高低也是個小老闆嗎？”
他從圍裙口袋裡拿出一軟包北戴河，“咱這煙差，您抽兩口不？”
“說那些。”趙懷安接過煙，對方給他點上。
他抽了一口，是有點辣嗓子，但是可以擋癮，“我覺得你不應該賣關東煮，你應該賣麻辣燙。”
“魔都也不適合你，你得去哈城，那裡有你的氣運。”
“嘶……哥，冒昧問您一下，您是懂點算命什麼的嗎？”張量這些年一個人在魔都打拼，終於遇上個能聊上幾句的了。
這些年，雖說他這個幹拌醬好，但因為碾壓式的口碑，幾乎是擾亂了關東煮的市場。
經常還沒開張，就接到熱心群眾的舉報，被城管追著滿街跑。
他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今天終於有人給點出來了！
天時，人和，地利，就是地利不對頭！
“高人啊！賣個關東煮遇上高人了！”張量對於人生的機會，極其敏感，他連忙從圍腰的口袋裡，拿出一大把零錢。
“哥，您要是不嫌棄，今兒弟弟想請你下頓館子，您挑地方！”
“嘖……”趙懷安吃了顆包心魚丸，匝了匝嘴，“我時間比較緊，明天要飛一趟京城，處理點事情。”
“今晚上是打算陪老婆逛逛的。”
聽對方要陪老婆，還在賣關東煮的張量，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和失望。
他跟先前那些京商一樣，都覺得心思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成不了大事。
“沒事，懷安你忙你的，我沒事的。”
岑穎欣聽見對方這麼說話，心裡很詫異，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太吃這種被偏愛的感覺了。
“哥，我馬上收攤兒，要不咱就在那兒，在那兒聊會兒？”張量指了指路邊的長椅，連忙收拾東西。
他深知機會難得，自己正迷茫呢，要是能有高人指點兩下，幫他撥開雲霧，那可是天大的機緣！
“哼……”趙懷安抬手看了看腕錶，搖頭道：“時機未到。”
“你瞧你這心境，還是太浮躁了。”
看見對方眼神裡的光瞬間熄滅，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張量的肩膀，“這樣，等我去京城忙完自己的事，給你打電話，你到和平飯店等我。”
“哥，您留個電話，我怕您貴人多忘事，到時候把咱這小破事兒給忘了！”張量找半天沒找到紙，忙把煙盒撕爛，把筆遞了過去。
趙懷安故意遲疑幾秒，這才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下，寫下一串數字。
“小夥子好好幹啊，別對人生太灰心喪氣，沒準兒咱哪天不賣關東煮，改賣麻辣燙了，突然就青雲直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