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釋懷了,不然傷害的是自己。”
岑兆康這些年創業,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有什麼事都在心裡憋著,要不是女婿要收購自己公司,他都很難像今天這樣,父子倆在酒店裡喝酒抽菸,說說心裡話。
“是啊,說出來舒服多了。”岑兆康重重地吐了一口煙霧,猛拍一下大腿,“我說呢,穎欣這孩子是隨我啊!”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房間裡響起兩人爽朗的笑聲,父子倆吞雲吐霧,喝著小酒,都漸漸上頭了。
趙懷安說:“爸,老天是公平的,就是您這麼善良,所以才遇上了我這樣的女婿,你放心,岑家日後出現任何問題,除非天災,一切人禍我都擺得平。”
“你說,這事兒是你心裡的一根刺,其實你可以這麼想。”
“在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受到來自他人的傷害,但是真正把刺放進我們心裡的,其實是自己。”
“外界並不能控制我們的思想,我們要學會分散注意力,把它花在積極,健康,正能量的事情上。”
“這才是強者。”
他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喝掉,說:“其實,每個創業者,經歷的事情都差不多,爸,你也不要覺得就你一個人特殊。”
“企業家年會的時候,二場的酒局上,越牛逼的人,那過往就越不簡單。”
“一個人要是不經歷痛苦,那未來多半也沒啥出息。”
說到這裡,岑兆康感覺有點不對勁。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
趙懷安說的話,根本就不像是二十五六歲的人說的,那口氣簡直比自己還老練,尤其是那種駕輕就熟的狀態,就像是個七八十歲的,還得是很有成就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你參加過企業家年會?”
“我?”趙懷安說:“先前綜藝股份不是賺了很多錢嘛,參加過京城的金融峰會,酒桌上聽了那麼幾嘴。”
他自嘲道:“峰會嘛,懂的都懂,請來的嘉賓放個大頭貼,抬頭那簡直是一頁紙都寫不完。”
“要麼,就是討論討論合起夥來割韭菜,要麼就是韭菜就在峰會現場。”
岑兆康再往杯子裡倒酒,剛倒出幾滴,瓶子就空了。
於是開啟另一瓶,給兩人都倒滿,他與趙懷安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把杯子往桌子上一蹾說:“英雄所見略同!”
“懷安啊,真是老夫眼拙啊,你說你,頭三年在家裡都不怎麼說話。”
“我要早知道你這麼有貨,早就出錢讓你下海去創業了,還當個屁的高校輔導員,天天上班被穿小鞋,受那個鳥氣!”
趙懷安身體略微後仰,靠在沙發上說:“潛龍勿用,當時也是時機未到。”
“爸,您有這份心,就夠了,你放心吧,以後我會把穎欣,還有整個岑家,都照顧好。”
“等把我這個小家照顧好後,再去為社會,為國家,為人類,做點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