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您…還要出城偷襲?”古田信平有些哭笑不得:
“遠藤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您又留下“殺人者、遠田慶次是也”的文字,他們又怎麼會沒有防備呢?”
“恰恰相反,我覺得…正是因為我留了名字、他們才不會提防。”
林政搖搖頭,朝遠處正纏著女僕佔便宜的半兵助瞟了一眼,將聲調也抬高不少:
“我要是告訴你、我準備把半兵助砍了,你會擔心…我把你也砍了嗎?”
“…”
古田信平憋著笑,順著林政的目光朝半兵助望去,果然、剛剛還得意忘形的他,此時已經嚇得匍匐在地…
“所以呢,我留了名字,他們只會覺得這是仇殺。”
林政這才又將聲調壓了下來:“他們都不認識遠田慶次,又怎麼會提防他呢?”
還別說,這還真就卡在人的僥倖心理上!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自己的鄰居出了事,他們確實會心生提防、大大的加強警備。
問題是…加強警備是需要成本的!
參照遠藤家的情況,他們設定了兩個櫓臺、在重點地區增設的帳篷;可即便如此、還是被襲營成功;
這樣一來,他們要想加強警備,那肯定得在遠藤家的警備規模上、再乘倍數的加強!
打個比方,遠藤家設了兩個櫓臺,那他們是不是應該設定三個、四個甚至是五個?
再打個比方,遠藤家安置了五個帳篷,那他們是不是要安置八個、十個、甚至更多?
一旦設施增加,駐防的軍眾是不是也要增加?另外、為了防止軍眾們守夜懈怠、是不是還得增加巡邏隊伍?
如此一來,他們至少需要增加3-50人的防守兵力,如果夜間輪值的話,更是需要70-100人之多!
再者,如此加強防備,是不是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建設設施?需不需要給士兵們增加食物補給?
這麼一扒拉下來,軍眾們會不會嗷嗷叫不說,領主老爺的錢袋子、肯定是要嗷嗷叫的!
更離譜的是,人乾的活多了,吃的糧食也多了,可收益呢?
幾近於零。
或者說,只要林政什麼都不幹,他們就是白忙活、白花錢!
那麼、老爺們能幹這賠本的買賣嗎?
顯然是不能的。
因此,他們肯定是什麼防禦設施都不增加,僅僅是臨時增加兩三天的守夜軍眾及巡邏隊伍;
如果始終沒有發現可疑跡象,那他們就只能認定“遠田慶次”已經離開了,然後重新鬆懈下來…
想通這一點,古田信平便也不再反對,反而問起人手的問題:
“大人若是要出城偷襲,是不是還得考慮一下人手問題?畢竟…昨天晚上死傷的大半是光忠大人的手下…”
“你還好意思說!”一聽古田信平這話,林政就氣不打一處來!
昨天晚上、他們兵分三路突入遠藤家營地內的時候,古田信平可是藏了個心眼的;
當高知光忠一路突入的時候,古田信平卻故意躲起來、等著更多的遠藤家軍眾被高知光忠吸引過去;
若非林政及時斬殺了遠藤盛教、又趕去跟高知光忠匯合,沒準、高知光忠就死在那裡了…
可即便如此,最終他們損失的17人裡,就有10個屬於高知光忠麾下,而他帶來的、總共才35人!
現在好了,他們死的人雖然少了,可高知光忠損失慘重、說什麼也不會再出城去…
“嘿…嘿嘿…”古田信平尬笑著撓撓頭,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不就是人之常情嘛?
“算了,光忠大人手頭也沒多少人了,咱們找別人幫忙。”
林政搖搖頭:“方才參加茶會時,賴藝大人身邊有個家臣對我態度還不錯;
我看他還有些嫉妒光忠大人立功,應該也急著立功;依我看…我們可以走走他的路子。”
“家臣?”古田信平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這位大人的名諱?”
“土岐遠江守定賴大人,想來是賴藝大人的本家。”林政咧嘴一笑:
“一會兒、你把賴藝大人送的點心給他送去,請他幫忙、儘快把俘獲的戰利品分給我們。”
“戰利品?”古田信平眼珠子一轉:“您是說…讓他覺得、您跟光忠大人已經生了矛盾?”
“對,不過…他要是直接問你,你就否認有這回事。”林政一臉壞笑:
“再順便告訴他、我們只是想出城襲擊敵人、不求多立功勞,只想減輕將來守城的壓力;
可惜光忠大人不肯支援我們,我們人手又不夠,只能把戰利品分了,想自行僱傭些武士郎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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