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
岸信周越說越是火大:“他們事先商量好了次序,先派最弱的或最抗揍的上去;
不求獲勝,只求儘可能消耗對方體力;等耗得差不多了,再派個稍微強點的上去補刀;
在他們這輪番上陣的消耗下,就是鐵打的金剛也扛不住,最終還是得敗下陣來、便宜了這幫無恥之徒!”
車輪戰?老傳統了呀!
不過,林政倒也沒有太擔憂、畢竟玩花活這玩意兒、多的是人有樣學樣:
“他們可以消耗別人,難道別人就不能消耗他們?這到頭來…他們不也撈不到什麼便宜?”
“有啊!怎麼沒有?”岸信周頓時氣得直拍大腿:
“現在場下已經分成幾個山頭了,你耗我我耗你,就看哪邊人多、哪邊臉皮更厚、更能扛揍!
微臣昨天看不下去了,親自下場去教訓他們,可這些傢伙…又不是真的半點本事都沒有…”
說到這裡,岸信周難得的露出幾分無奈神色:
“以微臣的劍術,也只能連敗五人、就累得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最終敗在第六人手中…
殿下想想,連微臣尚且如此、那些孤身前來、無朋無黨的各地劍豪,又如何在這群狼環伺下脫穎而出呢?”
說完,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又再度抬起頭來、一臉希冀的看向林政:
“殿下,您看…能不能改一改規則,改成連續擊敗五人、六人或者七人的劍豪入選?
如若不然,這等歪風邪氣得不到遏制,那些真正的劍術名家將被埋沒,那就失去選拔真才實學的意義了…”
憑心而論,岸信周的分析是對的。
如果任由這些害群之馬繼續搗亂,那很多本可以留下來為他效力的劍豪、必然會錯失晉級的機會;
問題是…這規則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就拿岸信周的提議來說,如果他設定入圍門坎,讓擊敗一定人數的人直接入圍,那萬一…這些人打假賽呢?
試想,他們可以找六七個人來耗死那些外來的劍豪,那他們不也可以找更多的人、陪自己打假賽?
到那時,各種關係戶層出不窮,林政花了一堆冤枉錢不說,恐怕連舉辦比賽的公信力都沒了…
因此,面對岸信周的苦口婆心,林政也只能維持著笑容、望著賽場一言不發。
許是看出林政的猶豫,岸信周的臉色也變得彆扭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咬咬牙、指著場上的二人、給林政介紹起來:
“殿下請看,那個一身青灰色肩衣的、是我們美濃本地武士小柿長秀,用的是新當流的路數;
他對面那個著深棕陣羽織、使三尺三寸太刀的,則是來自備中的劍客鬼庭雅昭,他使的則是小笠原流劍術。”
“嗯。”林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目光則死死的盯著臺上:。
小柿長秀的身形沉穩,步法紮實,只是一直沒有進攻、完全看不出新當流那殺伐果斷的精髓;
而鬼庭雅昭則更為古怪,就這麼直握著太刀、雙腿不丁不八的僵立著,只有雙眼始終跟著小柿長秀在轉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小柿長秀的表情越發凝重,眼中閃過一絲急躁,隨即大喝一聲、猛然發起進攻:
“逆袈裟!”
唰~
太刀刀光一閃,刀芒自右下向左上斜斬、朝鬼庭雅昭右小腹斬去!
然而,他快、鬼庭雅昭卻是更快!
只見他猛然揮動太刀,先是用一記“左一文字”橫斬隔開小柿長秀那致命的一刀,隨即便是向前一個突刺:
“殺!”
“啊!”眼看太刀的刀刃即將刺透小柿長秀的胸口,阿柊嚇得立馬撲入林政懷中、不敢直視這血腥的場面!
然而,出乎眾人所料,鬼庭雅昭的刀刃、卻穩穩的停在小柿長秀的胸口前半寸處:
“你輸了。”
“是…是…是我輸了…”
望著停在心口處的刀刃,原本漲紅著臉的小柿長秀瞬間被嚇得一臉蒼白!
慶幸之餘、也不敢再逗留半刻,趕緊對著鬼庭雅昭深深一禮、便狼狽的退下場來…
“莫怕莫怕,只是比試,又不是戰場殺戮…”
等小柿長秀下了臺來,林政這才輕輕拍了拍阿柊的後背,一邊安撫她、一邊將目光投向岸信周:
“像鬼庭雅昭這樣的大劍豪,可不會敗在車輪戰之下呢!”
“…”岸信周臉色一僵,卻還是硬著頭皮辯解道:“這…這才只是一人…”
“那便…接著看吧。”林政自然沒必要跟他犟,只是一邊安撫著阿柊、一邊再度將目光投向場中!
不出預料,很快便又有一個身穿半舊深藍色肩衣的武士上來;
許是吸收了小柿長秀的教訓,此人根本不敢靠前,只是遙遙一揮刀、便迅速後撤,試圖吸引鬼庭雅昭追擊;
然而,他這種“誘敵深入”的招數,對鬼庭雅昭卻毫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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