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這個念頭如同平地驚雷，瞬間炸得五衛門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的這番反應，自然也讓灰衣人察覺到異常。
不過，她那雙清冷的眸子依舊不見沒有慌亂，只是迅速攏緊衣衿，又飛快轉過身去、與他拉開距離！
這下、尷尬了。
五衛門張了張嘴，本想解釋一下、證明自己並非故意佔她便宜的無恥之徒。
可話到嘴邊，喉嚨卻乾澀得發不出聲音，最終只得將所有話都吞回腹中...
然而，正當他心有慼慼、不知如何緩解這份尷尬時，耳邊卻又傳來灰衣人的聲音：
“能吃東西嗎？”
“呃？什麼？”
五衛門還有些愣神，一塊用手帕包裹、還帶著些許體溫的飯糰便精準地落入懷裡！
五衛門下意識地接住。
入手是溫軟的觸感。
與這陰冷潮溼、充滿死亡氣息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低頭看了看這簡陋卻彌足珍貴的食物，又抬頭看了看、依舊背對著他的灰衣人，心中頓時起了波瀾！
身為亂波，他們從小被教育的、便是不能信任任何人，更不能、幫助不是隊友的亂波。
可現在…
眼前的她，不但救了自己一命，又給了自己食物，甚至、在自己佔她便宜的時候，也沒有給自己一個巴掌…
多好的姑娘！
如果…如果自己請她一起去犬地城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呢？
誰知，就在五衛門望著她出神、腦海也是浮想聯翩時，耳邊又響起灰衣人的聲音：
“你看什麼？”
“啊？”五衛門這才回過神來，卻發現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已經多出幾分惱怒之意！
這還了得？
五衛門急忙抓起飯糰、一邊往嘴裡胡吃海塞，一邊含糊不清回道：
“沒…沒…沒看你…”
囫圇吞棗的吞下幾口米飯，腸胃的燒灼感跟虛脫感頓時消除許多，連帶著尷尬的氣氛也緩和了一絲。
五衛門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這才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望了灰衣人一眼，順帶著轉移話題：
“那個…那個鉤鐮雜碎…他死了吧？”
“沒有。”灰衣人再度轉過頭去，聲音也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本來都快殺了他了，誰知林子裡突然飛出一堆手裡劍、把我們逼退了，結果…就讓他給跑了…”
“跑…跑了？！！”五衛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還讓他跑了？
這麼難得的機會、竟然也沒能殺得了他？如今讓他跑了，那不就是放虎歸山嘛？
想到這裡，一股寒意瞬間竄上五衛門的脊背：“救他的是…是什麼人？”
灰衣人並沒有回答。
只是再度轉過身來，用清冷的眸子注視著他。
良久，她才用極為平靜、甚至感覺不到絲毫情緒的聲音道：
“他跑了以後，有些人擔心被他報復，就主動放棄比賽、離開賽場了。”
說完，她稍稍頓了一下，目光中多出幾分古怪的情緒：“你呢？是打算離開，還是…繼續？”
離開？還是繼續？
五衛門頓時愣住。
若說繼續，以他這一身重傷，哪還有幾分勝算？再說了，那逃入林中的鉤鐮亂波，也是一柄懸在頭頂的利劍！
可若說離開？那他這身重傷、不就白捱了嘛？再說了，灰衣人至今還沒有離開，而且那眼神…
想到這裡，五衛門頓時脫口而出：“那你呢？你要離開，還是留下？”
“我要留下。”
灰衣人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平靜地迎上五衛門的視線，清冷的聲音斬釘截鐵：“我要贏！”
她要贏！
這三個字像重錘一般、重重的敲在五衛門心上！
不因為賞金而期待，也不因為危險而動搖，僅僅是因為…她要贏！
這…才是屬於他們亂波的精神啊！
這純粹的、不容置疑的意志，瞬間點燃了五衛門心中幾乎熄滅的火焰！
一股混雜著不甘和衝動的熱血猛地湧了上來，壓過了胸口的劇痛、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這一刻，五衛門眼中同樣大放光芒！
他咬著牙，用雙手撐住地面、以便於讓自己坐得更直一些，眼神同樣堅定的看著灰衣人：
“好！那…我也留下！”
灰衣人的眉梢、頓時微微跳動了一下，看著他的目光、也明顯多出幾分欣賞與…期待？
“你…你放心，我雖然難以再參加戰鬥，但…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五衛門喘了幾口粗氣，忍痛扯出一個有點難看的笑容，指了指自己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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