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的理智,早已被怒火燒得一乾二淨。
他手中的精鋼佩劍並未立刻飲血,而是被他反轉過來。
用厚重的劍柄,一次又一次地狠狠砸在,癱軟如泥的皮爾斯身上。
骨頭碎裂的悶響,和皮爾斯壓抑不住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讓周圍的賓客和僕從們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待你不薄,你這條喂不熟的狗,竟敢如此辱我,辱我妻子。”
西恩男爵一邊咆哮著,一邊瘋狂地毆打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心中,那滔天的屈辱和憤怒。
他那張平日裡還算威嚴的臉,此刻因為暴怒而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賽瑞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皮爾斯,這就是你應得的下場。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了殺我的念頭,更不該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終於,西恩男爵似乎打累了,也或許是發洩了一部分怒火。
他將已經辨認不出人形,只剩半口氣的皮爾斯,像拖死狗一樣丟在地上。
然後轉過身體,看向那些早已被嚇得面無人色的,原屬於皮爾斯的心腹衛兵。
厲聲喝道。
“你們,都還愣著幹什麼?將這條罪大惡極的狗賊給我拿下,同時廢除他紫菱領管家的一切職務和特權。”
“把他所有的黨羽,一併打入地牢,嚴刑拷問。”
“三日後,與他一同在城堡廣場,公開絞死,以儆效尤。”
皮爾斯的那幾個心腹,頓時無力癱坐在地上大聲叫著冤枉。
但這根本沒有用,被衛兵們忙不迭地帶走,和已經奄奄一息的皮爾斯一同拖了下去。
賽瑞不用看都知道,接下來等待皮爾斯的,將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
而他半輩子辛辛苦苦發展起來的勢力,也將在這場風暴中被連根拔起。
隨後,男爵的目光轉向了依舊在角落裡哭泣,精神恍惚的男爵夫人艾米麗。
他的眼神複雜,有憤怒,有羞恥,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他疲憊地揮了揮手說道。
“來人,送夫人回房休息,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允許,夫人不得踏出內堡一步。”
這無疑是變相的囚禁。
西恩男爵雖然知道艾米麗是無辜的,但沒有辦法。
她雖然揭露了皮爾斯的罪行,但她自己也成了這樁醜聞的一部分。
西恩男爵為了維護自己可憐的顏面,必然會選擇將她雪藏。
對此賽瑞心中並無太多波瀾,這本就是貴族間骯髒遊戲的常態。
處理完這兩個罪魁禍首,宴會廳內的氣氛也壓抑到了極點。
西恩男爵喘著粗氣,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審視,但更多的是一種,在經歷了巨大背叛後的依賴和期許。
“賽瑞。”
西恩男爵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皮爾斯雖然罪大惡極,但管家之位不可一日空懸。”
“從今日起,你,便是紫菱領的新任管家,負責城堡內外的一切事務。”
“有事直接向我彙報,其餘人等,皆需聽你號令。”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卡爾隊長等人,都向賽瑞投來祝賀和敬佩的目光。
而那些原本屬於皮爾斯陣營中,還尚未被牽連的人,則是一臉的惶恐和不安。
他的心中並無多少喜悅,反而湧上一股荒謬之感。
他一個來自永冬領的臥底,竟然成了紫菱領的管家?
話本小說中都不敢這麼寫。
“屬下……遵命。”
賽瑞壓下心中的萬千思緒,單膝跪地,恭敬地領命。
“賽瑞定當竭盡所能,為男爵大人分憂,重整紫菱領。”
“好!好!好!”
西恩男爵連說三個好字,親自將賽瑞扶起。
語氣中帶著一絲只有經歷過大風大浪後,才會有的疲憊和信任。
“以後,紫菱領就靠你了,你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宴會草草收場。
賽瑞以新任管家的身份,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著,皮爾斯倒臺後留下的爛攤子。
當務之急,便是徹底肅清皮爾斯在城堡中,盤根錯節的勢力,穩固他自己的地位,也讓西恩男爵真正安心。
皮爾斯積威甚重,其黨羽遍佈城堡各個角落。
他深知,若不以雷霆手段迅速處置,必會留下後患。
但一味打壓也非上策,有些人不過是趨炎附勢,罪不至死。
甚至還有些人有可用之才,若能為他所用,將大大有助於掌控局面,有利於臥底工作的順利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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