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一役,幾乎將西恩男爵最後的反抗意志,以及他那點可憐的兵力一起葬送。
但托馬斯的追兵,並沒有因此放過他們,依舊如同跗骨之蛆一樣,遠遠的追在他們身後。
雖然在他們渡河後,因距離永冬領過遠,追擊的力度稍有減弱。
但那種如影隨形的威脅感,依然讓西恩男爵他們這些殘兵敗將寢食難安。
又經歷了數日艱難跋涉,一路上風餐露宿,餓了啃樹皮草根,渴了飲路邊汙水。
還得時刻提防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永冬領追兵,以及因疫病和飢餓不斷倒下的同伴。
當西恩男爵身邊只剩下,不足五十名眼神麻木計程車兵時。
終於,他們衣衫襤褸,形同乞丐一樣,踏入了紫菱領的地界。
在看到地界碑的那一刻,眾人明顯喜極而泣,直接癱倒在地。
“終於……終於回來了……”
一位老兵渾濁的眼中,流下兩行熱淚,聲音嘶啞的說著。
西恩男爵亦是心力交瘁,他看著這片熟悉的土地,雖然滿目瘡痍,但至少是自己的領地。
眼神升起了微弱的希望,同時報復回去的野心,也在他的心中重新燃起。
“回到城堡去……對,回到城堡去就好了。”
他對著自己,也是對著身邊那些虛弱的親衛說道。
聲音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城堡裡還有留守的衛隊,還有賽瑞那個能幹的管家。”
“只要我們能守住城堡,我就立刻派人,去向漢根伯爵求援,他是絕不會坐視亞瑟那小子如此張狂的。”
“到了那個時候,我定要重整旗鼓,將永冬領夷為平地,把亞瑟那小子碎屍萬段,以雪今日之恥。”
他此刻所有的理智,都已經被仇恨,和對翻盤的幻想所牽扯。
殘存計程車兵們,也被男爵這番話,激起了一絲求生的慾望。
他們彼此攙扶著,拖著沉重的動作,朝著紫菱領城堡的方向,艱難地挪動著。
而越是接近城堡,西恩男爵的心情便越是急切。
他甚至開始在腦海中勾勒著,如何痛斥賽瑞辦事不力,未能及時送來更多支援。
如何重新整合城中兵力,如何派使者,前往向漢根伯爵面前哭訴求援……
然而,當紫菱領那熟悉的模樣,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時,西恩男爵勒住了馬,臉部喜悅的表情,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不對,不對勁。
往日裡,他回城之時,抬頭便能看到城堡哨塔上飄揚的,是象徵著他家族的旗幟。
可今日,那旗杆之上,懸掛的卻是一面白藍底色,他從未見過的戰旗。
而且,城堡周圍也太安靜了。
沒有他預想中的,賽瑞帶著管事們出來迎接,也沒有城堡衛隊出城巡邏。
整個城堡,帶著一股陌生而危險的氣息。
“那……那是什麼旗?”
一隻眼尖的親衛指著城頭,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不解。
西恩男爵的心沉了下去,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像毒蛇般迅猛的咬住了他。
他催動著胯下疲憊的戰馬,不顧一切地向城堡衝去。
他身邊不足五十人的殘兵,也下意識地跟上了來。
當他們到達城堡的吊橋之外,能看到城牆上的情景時,所有人都仿若遭受雷擊般,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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