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豬肉都是土生土長的,特別香。
瀰漫在唇齒間的肉香,孩子們可愛天真的笑臉。
還有坐在自己身邊的蘇幼雪。
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不是做夢,是真的回來了。
沈琰那顆從重生以來,一直懸著心隨著那一口炒肉,一併落回胸腔裡。
“粑粑,好次嗎?”
糖糖歪著頭,期待地問著。
沈琰點點頭:“好次,果果和糖糖要多吃一些,這樣才能長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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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之際,萬家燈火緊隨著熄滅。
兩個小奶團洗漱好在床上玩耍。
一盞煤油燈點著豆大的火苗,照映著整個屋子。
看見沈琰進來,兩個小傢伙開心地鬧著要玩。
“粑粑抱~”
“粑粑,果果想騎馬馬~”
說著,兩個小傢伙就撲到沈琰懷裡。
沈琰一手一個接住。
揉了揉兩人的小腦袋:“等一會兒好不好?爸爸先把燈泡裝一下。”
燈泡?
兩個小奶娃同時露出疑惑的神色。
這個詞兩個小奶娃壓根沒聽過。
將兩個孩子放到床上,沈琰從口袋裡拿出燈泡。
15瓦的。
雖然不是很明亮,但比點煤油燈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今這個年代,落雲村裡能用上燈泡的家庭,用手指都能數的過來。
畢竟一拉燈,那電費嘩啦啦的跑。
大家都是土裡刨食的,都吃不飽肚子,誰捨得在這上面花錢?
沈琰重生回來,什麼他都能忍,唯獨沒燈不行。
以現在家裡的條件,只能先裝一個燈泡,等以後掙了錢,在慢慢把所有房間都裝上。
先把這屋子裡燈泡裝上,不然半夜上個廁所什麼的,磕著碰著了,那可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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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王玲家,沈建軍忙乎了一天,餓的難受。
鍋裡還剩三個紅薯。
雖然紅薯味道不錯,但也架不住天天吃啊。
沈建軍嘆了口氣,但又餓的難受,只好拿起來吃。
黑漆漆的廚房裡,忽然一陣窣窣聲,沈建軍朝聲音發出來的地方望過去,只見突然冒出一顆頭。
“建軍,你怎麼才回來?”
“你怎麼在那窩著,還不出聲,是想嚇死誰!”
沈建軍嚇得一哆嗦,手上拿著的紅薯都差點掉地上。
王玲扯了下嘴,嘀咕:“一個大老爺們,膽子也就小拇指那麼大。”
“大老爺們也架不住你這麼嚇!”
沈建軍今天忙乎了一天,脾氣也不好,說話格外的衝。
村頭二狗子兩兄弟因為用誰家的牛耕地吵了一天。
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纏了他一天,家裡的田都沒來得及育苗。
回來連一口熱乎的飯都沒有。
心情能好嗎?
王玲本來就憋了一天的不滿,聽沈建軍語氣不對,頓時火氣蹭蹭往上冒,立刻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你就有本事對我衝,有本事衝你那侄子去!你覺得吃紅薯委屈了!你有本事也學你侄子去吃肉啊!讓我也跟著你這大隊長沾沾光!”
聽得沈建軍一愣一愣的。
“哪個侄子吃肉了?”
他下意識問道。
他侄子可多了,兄弟姐妹那麼多,生的孩子也多,誰知道她說的誰。
王玲冷笑:
“除了你鄰居侄子沈琰,還能有誰?那香味都飄到我們院子裡了!他家門口小菜園裡種的姜和辣椒都摘走不少!”
“一個不學無術的二混子都能吃上肉,你好歹是村裡的大隊長,連一口肉都吃不上!”
沈建軍有些懵。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吃肉,你怕是饞肉了!他家能吃得起肉?做什麼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