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大人又在看那枚懷錶了。”
——雖然表面上一副冷淡的樣子，可那雙深邃的眼睛卻片刻不離錶盤上浮動的畫面。
李星月在巨人之國奔跑的身影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裡，像是灰暗世界裡唯一一抹亮色。
福娃忍不住偷笑。
“笑什麼？”莫凡頭也不抬，聲音涼絲絲的。
福娃立刻繃緊小臉，假裝整理櫃檯上的賬本，可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來：“沒什麼呀，就是覺得……莫凡大人最近喝茶的次數變多了。”
——自從李星月離開後，莫凡幾乎整天都坐在窗邊喝茶。
那個位置剛好能看見當鋪門口，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莫凡指尖微頓，茶盞裡的水面泛起細微的漣漪。
“天氣冷。”他淡淡道。
福娃眨巴著眼睛看向窗外——盛夏的雨幕中，幾個詭異正熱得扯開領口扇風。
“哦~”他拖長音調，故意問道，“那莫凡大人為什麼總看懷錶呀？”
莫凡終於抬起眼，冰刀般的視線刮過來。
福娃立刻縮了縮脖子，但心裡一點也不怕，因為他分明看見，莫凡大人的耳尖微微泛紅了！
“檢查時間流速。”莫凡面無表情地合上懷錶，“巨人之國和現實有時間差。”
——騙人！
福娃在心裡大聲反駁。
那枚懷錶明明是‘命運之眼’，能實時追蹤特定人物的狀態，才不是什麼計時工具！
但他不敢拆穿，只是假裝乖巧地點頭：“原來如此！莫凡大人真細心！”
莫凡似乎被這拙劣的奉承噎住了，沉默片刻後，突然起身走向裡屋。
“我去整理庫房。”
福娃看著他的背影，偷偷做了個鬼臉。
什麼整理庫房，分明是偷看星月姐姐的情況！
果然，不一會兒，裡屋傳來細微的動靜。
福娃躡手躡腳地蹭到門邊，從門縫中偷看——
昏暗的庫房裡，莫凡站在水鏡前，鏡中清晰顯示著李星月和多羅在古堡中探索的畫面。
當李星月險些踩中機關時，莫凡的手指瞬間攥緊，鏡面‘咔嚓’一聲裂開細紋。
而當她靈巧地躲過陷阱，莫凡緊繃的肩線又微不可察地放鬆下來。
最讓福娃瞪大眼睛的是——
莫凡的指尖輕輕點在鏡中李星月的背影上，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鏡面泛起漣漪，一縷金光悄無聲息地渡了過去。
“這是……'福運'？”福娃捂住嘴。
莫凡大人居然在偷偷給星月姐姐加持好運！
這可是要消耗他的本源的！
正當他震驚時，鏡中的李星月突然回頭，彷彿感應到什麼似的，對著虛空露出燦爛的笑容。
莫凡像被抓包似的猛地收回手，鏡面瞬間恢復平靜。
他轉身時，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冷峻。
福娃趕緊溜回櫃檯，假裝認真擦桌子。
等莫凡走出來時，他故意大聲說：
“莫凡大人！庫房整理好了嗎？”
————
莫凡冷冷掃他一眼：“嗯。”
諸夏國，詭異事務管理總局。
深夜的指揮中心依舊燈火通明，數十塊全息螢幕懸浮在半空中，實時監控著全球各地異常副本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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