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加藤鷹渾身脫力，直接癱坐在地上，後背的制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顫抖著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彷彿在確認腦袋是否還好好地連在上面。
美惠子也沒好到哪去。
她的嘴唇咬出了血，手指神經質地揪著園藝服的衣角，把那塊布料揉得皺皺巴巴。
“走......走了嗎？”她聲音嘶啞，像是很久沒喝水一樣。
加藤鷹僵硬地點頭，眼神飄向窗外——那裡，原本因為福娃離開而稍微平靜下來的校園，突然又躁動起來。
貞子從井口探出頭，溼漉漉的長髮像蛇一般蠕動；
裂口女廚師拎著菜刀，站在食堂門口陰森森地笑著；
操場上的喪屍同學們齊刷刷轉頭，空洞的眼眶‘盯’向後勤處的方向......
“我、我們得表現得好一點......”加藤鷹嚥了咽口水，抓起拖把就開始瘋狂擦地，“福娃大人說不定還在監視我們......”
美惠子也手忙腳亂地撿起剪刀，對著那株會咬人的玫瑰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寶、寶貝，該修剪了哦......”
玫瑰的尖牙‘咔噠’一聲張開，嚇得她差點把剪刀扔出去。
整個下午，兩人都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戰戰兢兢地完成每一項工作——
加藤鷹不僅把全校馬桶舔得鋥亮，還“貼心”地用牙籤把縫隙裡的碎肉都挑乾淨了；
美惠子給每朵玫瑰都修剪出完美造型，雖然手指被咬得鮮血淋漓，卻還要強顏歡笑誇它們“卡哇伊”；
甚至當裂口女廚師要求他們用牙齒給土豆削皮時，兩人都不敢吭一聲，硬是啃完了三大筐會尖叫的土豆。
很快美好的一天就這樣結束。
小朋友們該放學了。
高中生也同樣到放學的時候了。
夕陽的餘暉透過血色的雲層灑在校園裡，將整個幸福高中染上一層詭譎的暗紅。
加藤鷹和美惠子縮在後勤處的角落，像兩隻驚弓之鳥，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他們的眼睛死死盯著窗外，
直到確認李星月牽著福娃的小手，有說有笑地走出校門，坐上那輛由縛地靈拉著的漆黑馬車，徹底消失在街道盡頭——
夕陽的最後一縷血色餘暉從視窗消失，整個學校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加藤鷹和美惠子癱坐在牆角，急促的呼吸聲在空蕩的雜物間裡格外清晰。
確認李星月和福娃真的離開後，兩人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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