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如實通傳,劉玄懶洋洋的回拒道:“父親身體不好,不便見客。”
“那位僧人,說不準是伯父的至交好友,這天色也晚了,不如收留他一日吧。”烏雅兒關心道。
自從劉伯溫病重以來,少有人探望,這有人在身邊多說說話,總能緩解病情。
“等等,你說他是一個和尚?”
劉玄愣了一下,再次對小六子問道。
“是啊,他叫道衍,是老爺的至交好友,有多年的交情了,他從長洲是遊歷來到京城的。”小六子點了點頭,他剛才不就說了麼,公子是一點都不聽啊。
“和尚和尚……”
劉玄喃喃道,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用通知父親了,安排他去堂前,我親自會一會他。”劉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道衍這個名號,聽起來有些熟悉,難道他在小時候見過他?
“原來是伯溫的三公子,劉玄。”
見到劉玄出門的時候,這個白衣僧人一眼就認出了劉玄,滿臉詫異之色。
“別套近乎,我們很熟麼。”劉玄雙眼微眯。
“小僧與公子有過一面之緣,聽聞劉大人病了,我特來探望。”道衍和尚笑容慈祥。
“來探望家父,兩手空空?”
劉玄看到這和尚身無長物,別人化緣都上個碗,他倒好,什麼都不帶的。
咋滴,報父親的名字,就能來混吃混喝了?
“我想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只有一個道號?”
劉玄目光微眯,緊盯著眼前的白衣僧人,眼神閃過一抹濃濃的懷疑之色。
道衍這個名號,似曾相識。
“小僧出家前有名字,姓姚……”
道衍手裡盤動的佛珠一頓,一股強烈的寒意,忽然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危機感強烈。
“姚什麼,繼續說啊!”
劉玄目光咄咄逼人,等著這個和尚把話往下說。
“前塵往事隨風去吧,時間過太久了,小僧依稀記得,自己是姓姚的……”道衍搖了搖頭,不願多說。
不對勁,這個和尚不對勁。
劉玄也有強烈的第六感,這來路不明的和尚,似乎跟歷史上那個黑衣僧人,莫名重合在一起。
那位將大明掀翻天,協助燕王起勢興兵,為大明再立新君,幕後的黑衣宰相——姚廣孝!
同是僧,同姓姚!
眼前這個削瘦的光頭和尚,卻身穿一身白衣風塵,滿臉盡是歷經滄桑。
“還有勞公子帶路,小僧探望故人後,就會自行離去,不給公子添麻煩事。”
道衍和尚行了一禮,他也不明白,故人之子,為何對他有如此強烈的敵意。
甚至從莫名的敵意中,感到一絲純粹的殺意。
比起劉玄的慎重,故人相見的劉伯溫,頓時面露喜色,“道衍和尚,你怎麼來了。”
“劉玄,你去準備棋盤,為父要跟好友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