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一口甘蔗渣吐出來,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子,什麼風把太子朱標吹過來了。
他就是劉玄,劉伯溫的第三子?
朱標身邊,胡惟庸上下打量著劉玄,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他真以為對方長著三頭六臂。
親眼所見,這人也不過如此,就這樣的人能生擒藍玉,看來有人空口說白話。
“拜見太子殿下。”
劉玄無視了胡惟庸,朝著朱標行禮。
“劉玄,孤這次帶胡大人,探望藍玉一二。”朱標道明來意。
“任千戶,開啟牢房的門。”
劉玄默然,這藍玉終究是太子自家人,哪能看著藍玉在詔獄裡嚥氣,他都擔待著。
至少,也給藍玉留著一口熱氣。
“咔咔——”
任白旗開啟單間牢房門,藍玉被五花大綁著,渾身都是血淋淋的鞭痕,腦袋垂落下來。
“死了?”
胡惟庸嚇得一跳,他都不相信,眼前坐在椅子上,被麻繩五花大綁,動彈不得的血人,就是永昌侯藍玉。
這藍玉到底經歷了什麼,有點死過去的樣子,想過錦衣衛狠,沒想到這麼狠。
這是藍玉被關押詔獄,毒打至今?
“他只是太累,睡過去了。”
“睡過去,我看是你們錦衣衛嚴刑逼供,給折磨得暈死過去了!”胡惟庸又驚又怒,這個時候,他總算明白了,眼前的青蔥少年,有著潑天的熊膽子。
“也可以說是吧。”
劉玄瞥了胡惟庸一眼,這是什麼人,他只聽命於太子行事,說給藍玉留一命,就留一命。
“那我們不打擾永昌侯休息了,探望一下,人還活著就行。”朱標完全不為所動。
你這都不管?
一天之內,胡惟庸觀念一驚再驚,殿下對劉玄是何等厚愛,舅舅快被打死,視而不見。
待到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時候,他還得被劉玄力壓一頭,前有劉伯溫輔助陛下,後有其子劉玄,為太子殿下執刀。
“難不成,這劉家祖墳真冒青煙了……”胡惟庸心中驚訝。
“劉玄,儘早審出結果來,孤自有定奪。”
在旁的胡惟庸耳朵豎起,卻沒有打探到半點有利於案子的訊息,這些錦衣衛的口風太嚴了。
他光是看到了,一個半死不活的藍玉。
“你不走,要留下來陪藍玉麼。”朱標冷不丁問道。
“呃……”
胡惟庸被噎了一下,太子這話說到頭了,這妨礙錦衣衛審問藍玉,都算是妨礙公務。
“殿下,你等等我。”
胡惟庸不敢久留,千萬別人沒有撈出去,還把自己搭進來。
錦衣衛詔獄外。
朱標負手而立,袖袍遮下一輪烈日,“胡惟庸,人你也看了,回去也有交代了。”
“但你之前,用父皇來壓制孤,孤很不喜歡。”
“臣有罪!”
胡惟庸心頭凜然,太子皇威天成,只能說藍玉的結果註定了,再沒有挽回的餘地。
藍玉的結局,他無法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