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伯溫面前,藍玉自斟自飲三杯,又倒上三杯酒,意思再明顯了。
同桌官員面面相覷,都不敢替劉伯溫解圍,這些年來,老劉是滴酒不沾。
這永昌侯一來就給劉伯溫倒酒,眼見不喝不行啊,這永昌侯什麼脾氣,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大庭廣眾下,誰敢駁了藍玉的面子。
劉伯溫一臉為難,捻鬚道:“老夫戒酒多年了,身體不適,就以茶代酒吧。”
“啪——”
劉伯溫剛端起的茶杯,藍玉一巴掌就打飛出去,茶杯蹦碎落地,引來武將,百官為之側目。
“你給臉不要臉是吧,今日這酒,你不喝也得喝!”藍玉怒目圓睜,指著劉伯溫鼻子。
這個老匹夫,一直都瞧不上他們這些粗人!
“永昌侯,莫要欺人太甚。”與劉伯溫走得近的官員,忍不住替劉伯溫出頭。
老劉身體不好,在朝同僚都知道,非逼著老劉喝酒,這藍玉不是有意為難麼!
“老子就欺負你們了,你咬我啊!”藍玉一腳踩在椅子上,面對這些文官指責,痞氣盡顯。
他藍玉狂,狂得很純粹,那是一種目中無人的狂傲。
“沒有我們這些武人打天下,你們能在京城活得這麼舒坦,又是大宅別院,又是嬌妻美妾的!”藍玉嚷嚷道,揭了這些人的底。
他們這些武將,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這麼多年,跟著陛下南征北戰打天下,到頭來,一群遭瘟書生撿了最大的便宜。
這惡口氣,他憋了很久了!
“劉伯溫,本侯敬你酒了,你得喝著!”藍玉說著,拽著一罈子酒,朝著劉伯溫腦袋淋下去。
“永昌侯,你不要太過分了!”
劉伯溫一驚,剛要避開被酒淋潑下來,瘦弱的肩膀卻被藍玉虎口死死掐著,動彈不得。
文人可死,不可辱!
其他官員心中有氣,卻不敢頂撞藍玉,生怕下一個被收拾的是自己。
藍玉剛要有動作,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強勢抓住這一罈酒,硬生生摁了回去。
“嗯?”
抱著酒罈子的藍玉,“蹬蹬——”倒退了數步,又驚又怒,對方的力氣,比他來得大!
又是這個錦衣衛?
藍玉看到出面的劉玄,罵道:“老子教訓那個老棺材瓢子,有你卵事啊!”
不都說錦衣衛,跟那些官員不對付麼,敢情都不是一回事!
“永昌侯,美酒雖好,莫貪杯,你喝醉了,別過來撒酒瘋,否則,別怪錦衣衛不客氣!”
劉玄冷冷看著藍玉,壓抑滿身的火氣,體內一絲真氣溢位,藍玉已然觸碰到他的底線。
如此威脅,即便醉酒的藍玉,頃刻間也反應過來,他不怒反笑道:“哈哈哈,誰給這些錦衣衛狗膽,跟本侯作對,劉伯溫給老子死去!”
話音剛落,藍玉揚起手中的酒罈子,徑直朝著劉伯溫的臉上砸過去。
錦衣衛這麼愛管閒事,他偏要當眾讓劉伯溫吃盡苦頭,讓這些錦衣衛顏面掃地!
這事在武將眼裡,就是小打小鬧,充其量受點皮肉之苦。
可落在其他官員眼中,藍玉這個瘋子,這樣這一酒罈子,直接能把人給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