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的溫熱茶水,劉玄全部都噴出來了,他直勾勾看著烏雅兒,以為是聽錯了。
但烏雅兒一臉認真,根本不像在打趣玩鬧。
“烏雅姑娘,你別開玩笑了……我既沒錢為你贖身,也沒有娶你的心思啊。”
劉玄連連搖頭道。
“我不需要你贖身,我本就是自由身,在青樓招待客人,不過是興趣使然。”烏雅兒從容道。
要是她賣身於滿花樓,即便滿花樓查封一時,她不會來找劉玄。
“愛好……”
劉玄人都傻了,姑娘你這愛好挺特別啊。
在這個時代,年輕女子皆以貞潔為重,烏雅兒明明知書達禮,大家閨秀,為什麼要一直留在秦淮河的花船上,陪著那些心懷不軌的客人。
這烏雅兒,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你把滿花樓搞垮臺了,如今我也沒了去處,你不該負責麼。”烏雅兒玉蔥朝著劉玄勾了勾。
“不妥,這不妥吧。”
劉玄嚥了咽口水,這查封滿花樓是錦衣衛出手不假,但他全程都避嫌,沒有參與進去。
毛驤行雷霆手段,在極短的時間內,平息了一切。
“這把那首詩大肆宣傳的人,是你們家主子吧,責任全在他。”他可不背鍋。
大肆給那首詩詞造勢,還改頭換面,變成了《贈烏雅兒》都是那李景隆的主意吧。
都把詩詞,捅到皇宮去了,他不遭殃誰遭殃!
“你找人負責,也該找李景隆這位正主,那曹國家的府邸,也可以是你的容身之地。”
以烏雅兒才學美貌,劉玄根本不擔心她的處境。
“哦,我能找上曹國公家世子的麻煩?人家可不是一個大善人,小女子但凡說錯一句話,公子再也見不到雅兒了。”
烏雅兒雙眸閃爍著淚花,泣不成聲。
“完了,真賴上我了。”劉玄心頭一跳,瞧得這個女人的意思,真要在劉家長住一段時間。
“你若不願意娶我,我也不會強求於你,但收留我一段時間,你還是能辦到的。”烏雅兒螓首,緊咬著紅唇懇求。
“行吧,我家空房間是有的,至於照顧人的家僕,真的沒有。”劉玄徹底擺爛了,你愛住就住吧。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我還可以照顧你。”
烏雅兒欣然接受,在秦淮河花船上,她琴棋書畫樣樣皆精,在平常人家,她也可以操持好家務瑣事。
“照顧我就不必了,授受不親。”
對於烏雅兒拉絲般眼神攻勢,劉玄偏過頭去,看來真被她給賴上,造孽啊。
剛從安慶公主手上逃過一劫,轉眼掉進一花魁女子的溫柔鄉。
給烏雅兒安排了住處後,劉玄也靜下心來,想到一些事情。
這個女人在劉家居住下來了,可如此一來,他得罪的人更多了。
前有大明戰神李景隆,幕後經營的花船,因為自己一首詩被查封了,後有滿花樓頭牌花魁,都被自己給拐回家,金屋藏嬌……
這麼大的虧,堂堂曹國公家世子,李景隆會吃嗎?
還有烏雅兒的愛慕者們。
只是劉玄不知道,他在尋思李景隆會不會秋後算賬的時候,人家已經在皇宮,捱了老朱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