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佛陀法相上一道道裂紋自劍氣傷口處浮現,隨後整個法相都崩碎開來。
運起法相的和尚因法相破碎而吐起血來,最後身軀有些無力地向下倒去。
蘇泫站在原地,手腕不住地顫抖,身上靈氣開始暴動了起來。
他輕輕吐出了口氣,變正握為反握,將那把長劍當作柺杖撐在了地面上。
先前艱難抵禦蘇泫劍氣的修行者們看向了將劍尖杵在地面上的蘇泫,剛剛心中因膽怯而未升起的怒氣此刻如大江大河般噴薄而出。
“蘇泫,你剛剛說我們怕你有詐,這的確。”劍闕的一個弟子輕蔑地說道,“但現在,我們不怕了。”
蘇泫努力地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去,面色異常平淡地看著那群自認為勝券自我的身影。
他口中輕嘆一聲“雜碎”後,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淡淡道:“你說,你不怕了?”
蘇泫笑了,笑得很開心,甚至於…………有些癲狂。
在場參與過十年前那場圍殺的人都記得這個笑容,當初精疲力盡的蘇諗面上掛著的也是這個笑容。
漸漸的,有人退後了,跟十年前一樣退後。
這位兇主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蘇泫並沒有做什麼,就是淡淡地看著這群人。
人群之中,修為明顯比其他人略高一籌的那個劍闕修行者一步未退,就這麼看著蘇諗。
這個氣息極其虛浮,隨時都可能跌出第七境的男人或許十年前是天下人聞風喪膽的殺胚。
可是他現在,就僅僅只是一個被人逼到死路的失敗者而已。
這位氣度不凡,名叫“鄭鈞”的劍闕修行者一直是看不起蘇泫的。
在他看來,蘇泫只是一個賣主求榮,給一群未曾開化的畜牲當狗的懦夫。
十年前的蘇泫,他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可現在的蘇泫,在他的眼中,僅僅是一個修為不高,脾氣不小的蟲子。
有勇無謀,拼著手段殺了那名佛門的修行者,最後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在此虛張聲勢。
蘇泫盯著對方,好一會,才語氣平靜道:“劍修?”
灰袍男人盯著蘇泫,隨後也淡淡道:“劍修第一境,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只是恰好夠收拾一些插標賣首之徒。”
蘇泫挑了挑眉心,隨後笑著道:“不是大人物,是真的,至於後半句,能收拾插標賣首之徒……那卻是有點水分了。”
蘇泫一臉的雲淡風輕,反觀鄭鈞卻是滿面陰沉。
劍修乃是修士中殺力最高的那一種,自古以來便是傲氣凌人,脾氣一般都不小。
面對蘇泫的折辱,鄭鈞自然是壓不住火氣,只不過是考慮到此行目的,才沒有選擇爆發。
脾氣再大,傲氣再盛,也在利益之下,在大景皇室的皇權。
蘇泫看著憋的面臉鐵青的鄭鈞,嘴角微微一揚,隨後繼續道:“劍修傲氣凌人,怎可屈居人下,哪怕是最高處的強權,也是如此。”
鄭鈞盯著蘇泫,語氣森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幹你孃的。”
黑袍男人緩緩抬眸,眼神戲謔地看向鄭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