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葉環抱著雙臂，側過頭對身旁揹著巨劍的秦月輕聲笑道：“好手段，好心性。”
“這葉沈，哪裡是尋常的主子，分明是玩弄人心的帝王。”
秦月沉默不語，但那雙平日裡古井無波的眸子，卻緊緊鎖在蘇清雪和李泰的背影上，心中泛起漣漪。
高臺上，江行雲望著臺下群情激昂的弟子，又看了看蘇清雪與李泰二人堅定的神情，心中感慨萬千。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好！”
“既然兩位護法心意已決，本座也不強求。”
江行雲的話語傳遍廣場，語氣裡帶著敬佩。
“但宗門的大門，永遠為你們二人敞開。”
“無論何時，需要任何神兵、丹藥、或是功法，只需一言。”
“宗門必將傾盡所有，送到你們手中！”
這番話，既是給了二人臺階，也是向全宗宣告了這兩位護法無可替代的地位。
蘇清雪與李泰對視一眼，齊齊對著江行雲躬身一禮。
“多謝宗主。”蘇清雪聲音清冷，卻透著真誠。
“俺也謝謝宗主。”李泰聲音憨厚，同樣發自肺腑。
江行雲滿意地點點頭，目光掃向全場弟子，威嚴再起。
“賞賜繼續發放！爾等好生修行！莫要辜負了葉宮主與兩位護法的一片苦心！”
“是！”
山呼海嘯般的回應，震徹星河。
廣場上的喧囂與狂熱，與最前方的兩人隔絕開來。
蘇清雪與李泰沒有再多停留一刻。
在無數敬仰目光的注視下，二人轉身並肩而行。
他們走得不快，步伐卻無比堅定。
前往旗艦之首，尋找立於萬萬人之上，俯瞰無盡星海的背影。
……
虛無的宇宙風，吹拂著葉沈的衣袍。
他背對眾生，與這片死寂的星域融為一體。
輕微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停下。
蘇清雪與李泰在他身後三步之處，靜靜佇立，而後深深一拜。
蘇清雪的聲音，如冰泉滴落玉盤。李泰的聲音，則如山岩沉穩厚重。
葉沈沒有回頭，目光依舊鎖著遙遠星域深處，那座懸浮於無盡光明中的神庭。
“何事。”
平淡的兩個字，卻彷彿蘊含著洞悉一切的力量。
蘇清雪抬起頭，清冷的眸子中，出現了些許迷惘。
“弟子有一惑，請師尊解。此番與神庭交戰，所斬殺的神將……”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
“不過爾爾。”
這四個字，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定是狂妄至極。
但由蘇清雪說來，卻只是一種最真實的感受。
那些曾經需要她拼盡全力，甚至以命相搏才能對抗的敵人，如今卻已無法在她心中掀起太多波瀾。
一旁的李泰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補充道。
“俺也覺得，打得不痛快。”
“那些傢伙，看著威風，可真打起來，一拳就碎了，沒勁。”
他的話更加直白，卻也更加深刻地道出了他們此刻的心境。
當力量超越了某個層次，曾經的仰望，就變成了俯視，因此就需要尋找前往更高境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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