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一連喊了李志遠幾聲他都沒有聽見,“李隊你這是怎麼了?”
李志遠搖了搖頭道:“沒,只是想到了一件事。”
他嘆了口氣道:“準備聯絡一下葉恆的朋友,咱們可要好好的賠禮道歉。”
事到如今,責怪科研院也沒有什麼用,李志遠的目光落向了遠方,總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真要說鬼神之事,誰又能確定?
……
夜幕之下,雷雲早已散去。
清冷的彎月懸掛在蒼穹,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寂靜無人的小路上,隱約可見一道匆匆人影。
他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帶了墨鏡口罩不說,明明還不算特別冷的天氣,居然還帶了一雙手套。
此人正是從科研院裡面離開的葉恆,這些衣服裝備也是他順手牽羊拿來的,畢竟離天痕山還有一段距離,乘坐交通工具顯然是不現實的,可若是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那也太顯眼了點。
至於科研院發生的事情,他之前雖然沉睡,但大多也都知曉,並沒有放在心上,只要不暴露自身便好。
只是他之前也沒料想到,自己會被人從荒廟裡抬出來,一路進了城市。
這並非葉恆本意,因為如今他還欠缺自保的能力,不想在人前出現的太張揚。
若是白骨之道小成,著上衣裳,可有一萬八千象的話,他務必要在城中轉轉,因為城隍廟、土地廟、寺廟等眾多地方,都是他修煉路上必定要去參悟之地。
可惜,如今還不是時候。
所以突破之後,葉恆便想要直接返回山中隱修。
“嗯?”
葉恆正在趕路之際,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了西北方向,帶著幾分深邃。
“好特別的氣息,似乎是香火?”
葉恆有些不太確定,這種熟悉的波動,先前在荒廟裡他也曾感受過,只是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不過倒是比荒廟裡面的香火要稀薄許多。
“這氣息為何如此古怪。”
葉恆猶豫片刻,打算前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順著氣息一路探尋,周圍也越來越荒僻,到處都是半人多高的雜草。
他細心發現,在這些雜草中央有一條被人為踩出來的小徑,大概時不時有人經過,所以才會有如此痕跡。
很快一棟特別的建築物映入眼簾,高大的拱形視窗,上面是彩繪繁複的玻璃,尖尖的塔頂充滿了異域風格。
清冷的月光照在上面,外牆長滿了爬山虎之類的藤蔓植物,將建築完全包裹,不少牆漆都已經脫落下來,看上去斑駁不堪,似乎已經荒廢許久。
建築裡面散發著昏暗的燈光,裡面似乎人頭聳動,對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明暗交疊像是什麼東西糊成一團,黑漆漆的給人感官並不好。
為何這樣一棟荒廢的建築,裡面卻有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
葉恆心裡有些疑惑,緩緩走上前去,這才發現門口有不少穿著打扮奇怪的人,都和他差不多一樣,包裹的嚴實,像是怕被人發現什麼一樣。
他出現在這裡,反而顯得正常,這一點從守門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守門人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帶著黑色的帽子,壓得並不低,勉強能夠看出大致的五官,一雙倒三角眼顯得有些陰鶩,從葉恆身上一掃而過。
守門人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趕緊進去吧,磨磨蹭蹭的,馬上就要開始了。”
原本還在門口的人,連忙加快了腳步,葉恆本想在遠處觀望,如今這樣一來,也就徑直走了進去,
有句話說的好,不正常的人多了,正常人進去反而顯得不正常,他這樣子正好,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踏入這棟建築物,這才發現裡面的人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多,所有人的打扮都很古怪。
葉恆也看清楚裡面的場景,終於知道為何這裡的氣息如此奇特。
這應該是廢棄的教堂,不知什麼原因荒廢了,後面又被這些人改造,屹立在最前方是一個將近兩米高的雕像,只不過那雕像漆黑不已。
擁有三個腦袋,六條手臂,每個腦袋都顯得凶神惡煞,格外猙獰,腳下不是尋常神佛的蓮花臺座,而是一圈骷髏堆積而成,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邪氣。
而在周圍的雕像就比較小了,半人多高,但都是陰狠邪肆之輩,昏暗的燈光下,猙獰的面目,宛如身處無間地獄,讓人格外不適。
並不是本土的神靈,看這些雕像的穿著打扮,還有風格應該是屬於南亞地區的。
而且這些雕像上面都有著暗紅的顏色,像是乾涸的血跡凝結成塊,就連空氣當中都泛著一股莫名的鐵鏽味,混合著泥土的腥味,味道簡直令人作嘔。
這些人卻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習以為常,他們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邪教徒!
畢竟膜拜信仰這樣的神靈,再加上行為古怪,又是大半晚上上的活動,能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人就像是生活在城市裡面陰暗的老鼠,聚集在這裡舉行拜神儀式。
難怪這裡香火散發出來的氣息如此古怪,若是正經神靈的話絕對不是如此,所以應該是旁門左道。
“本想著以後去城隍廟、寺廟等地轉轉,想不到現在竟然誤入一個邪教堂。”
葉恆有些無奈,這群邪教徒未免膽子也太大了,不過附近荒無人煙的,又離市區偏遠,再加上又是晚上,自然不會引人注目。
也得虧他們找到了這樣一個好地方,開展隱秘的聚會。
隨著一箇中年男人上臺,原本熱鬧的教堂瞬間變得安靜起來,所有人都靜靜的盯著他。
男人的五官有些普通,屬於那種丟到人海里就完全找不出來的那種,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脖子上還帶著長長的項鍊,像是某種生物的骨頭製作而成。
只見男人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在胸口劃了一個圈,然後反手交握,其他人也跟著坐了起來,隨後閉上眼睛虔誠祈禱。
葉恆自然並沒有做,不過大家都閉著眼睛在,倒是沒有人注意他的舉動。
中年男人應該是這個邪教組織的教主,做完禱告儀式後,他緩緩睜開眼,朝著旁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便有人端著一個大盆出來,這個盆子看起來髒兮兮的,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裡面佈滿了暗紅色的痕跡。
教主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鋒利的寒光,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割破了手掌,鮮血滴滴答答落在了盆裡。
很快又有另外一個人割破了手,緊接著第三個,無數人神情狂熱,像是在做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這些人已經被洗腦,手臂上都是傷痕,有些是新傷,有些已經結了疤,看得出來,他們經常做這樣的儀式,幾乎不需要旁人的提醒,甚至每個人都引以為榮。
不過片刻,整個盆都被血水浸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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