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落徹底消失於雲海深處,空中最後一抹光亮也隱匿於黑暗,黑色的幕布鋪陳開來,燦爛的霞光還有各種奇景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彎月。
而在神廟背後樹林當中的葉恆,此時周身的氣息也逐漸恢復了平靜,那些不斷遊走的金色光線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全部都回到了身體裡面。
周圍被扭曲的磁場還有空間也逐漸恢復了原樣,除了空氣中還未散去的餘威,看上去就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
葉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低頭打量著自身,依然還是潔白無瑕的骨頭,只是在白色的骨頭下面,總感覺閃爍著若隱若現的字元還有圖文。
他盯著看了許久,確定是真實的存在的,這些神秘的符號非常模糊不明顯,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忽略過去。
但是葉恆可以確定,在此之前,他的身上並沒有這些神秘的符號和圖文。
葉恆釋放出幾縷靈氣感應,那些字元就像是蝌蚪似的不斷遊走起來,像是擁有了某種生命,等到靈氣散去的時候,它們又會安靜的停留在某一處。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對他並沒有產生多大的影響,有沒有這些字元都無任何區別。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有何用處?”
這些東西的形成應該和此次西王母廟裡映照神話,練假成真脫不了關係,具體葉恆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但是冥冥當中他有一種預感,這些字元裡面應該蘊含了極大的能量,雖然現在並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候說不定就會派上某種用場,只不過具體還需鑽研一二。
也許等到時機成熟,自然就會見分曉了,現在暫時也不用著急弄清楚這其中真正的奧秘。
由於葉恆的氣息全部收斂,靈氣也不再擴散肆意,周圍的異象自然也不復存在。
似乎村民剛才看到的都是場錯覺,哪怕異象消散,他們的身形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遲遲都沒有動彈。
那樣震撼人心的場景,恐怕所有人都終身難忘,一時間他們也分辨不清楚這到底是神蹟,還是因為當時天氣候還有光形成折射的原因。
對此很長一段時間村民都在討論。
不過阿柱對此深信不疑,堅稱是神仙顯靈,雖然狐仙是虛假的存在,但是村民們已經有了新的信仰,西王母取代了狐仙在他們心中的位置。
新建好的廟宇需要有人管理,馮大師和男人有前科,肯定不能夠繼續當值廟宇,村民們另行推選,在附近選了德高望重,品行又好的人成為了廟祝。
以後再祭拜的話,也不用強行帶東西供奉,或者捐香火錢,給村民們減去了不少的負擔。
雖然馮大師他們已經奉還了大部分騙取的錢財,但是行騙那麼多年,村民們心中還是憤怒不已,但現在法治社會,不可能動用私刑。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報警,交給法律來審判,這樣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對此馮大師和男人並沒有意見,也沒有想過要逃跑,畢竟坐牢和性命比起來,那肯定是命更重要。
警方接到報案的時候還奇怪了好一陣,不過後面根據村民的口供,再加上馮大師和男人他們對於自己的罪行都供認不諱,很快就立案定罪,將兩人逮捕起來。
等待他們的將是很長一段時間的牢獄之災,不過兩人倒是不用膽戰心驚,甚至連監獄都是笑著走進去的,至少那位神秘的神靈不會再來取他們的性命。
村民們也還是照常祭拜,這麼多年他們早已成了習慣,只不過由狐仙廟變成了西王母廟,一切看似沒有什麼變化,然而冥冥中卻是什麼都改變了。
在所有村民當中,阿柱是跑的最勤快,也是年紀最小的一個,每天幾乎風雨無阻,雷打不動。
在一眾前來上香的村民當中,他的身高也就堪堪到眾人的腰部,想讓人不注意都難,眾人對此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阿柱又來給西王母上香啊。”
相熟的村民擔心阿柱夠不到,還幫忙把他手上的香燭插在了青銅爐裡面。
阿柱十分乖巧道:“謝謝張大叔。”
張大叔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了看阿柱的身後,並沒有其他人,笑意盈盈道:“你的父母怎麼沒有來?”
“今天地裡面農活有點多,他們只怕是來不了。”
大壯夫婦也許會因為事情多,抽不開身,隔三差五來神廟一次也很正常,其他村民也是如此,但唯有阿柱天天都能夠見到他的身影。
“咱們小阿柱是最為虔誠的,西王母肯定會保佑你的。”
“誰說不是呢,只怕咱們所有人都夾雜一起,都不及小阿柱一個人心誠啊。”
阿柱都被他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少村民都打趣,說這西王母廟便是阿柱第二個家,等到阿柱長大後,還可以接任這裡的廟祝。
聽到這些話,阿柱顯然十分激動高興,若不是家裡不允許,恐怕他都想要住在廟宇裡面。
阿柱虔誠的上完香之後,便會在廟宇裡面四處溜達,小腦袋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
有路過村民好奇詢問,“阿柱你每天都在找什麼呢?”
阿柱小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隨後搖了搖頭道:“我就隨便看看呢。”
說完這句話他便一溜煙的跑遠了。
其實阿柱想要找的是那天晚上看到的神奇景象,只不過很可惜,從那晚過後他再也沒有見過。
也許仙人已經離開了也說不定,但是阿柱不想放棄,雖然沒有看清楚那道人影的具體模樣,但其散發出來的威壓還有氣勢,卻在阿柱心中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