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寶殿內。
唐太宗李二與魏徵正望著天幕。殿外的芙蓉花散發著淡淡幽香。銅鐸在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宋朝與明朝竟如此不堪,倒讓朕想起貞觀初年整治吏治時的情形。”
李二的目光在天幕上流轉。
魏徵捋須沉吟。
“一年一點四次起義,這數字當真驚人。”
“陛下當年勵精圖治,創立門下省檢核百官,也是為了防微杜漸。”殿內紅燭搖曳。
窗外傳來簌簌的樹葉聲。李二負手立於殿中。
“朕記得當年在玄武門後,曾立誓要創造盛世。”
“雖說功業已成,但眼見後世竟有如此弊端,不免令人心驚。”
“陛下仁政天下聞名,後世卻難延續這般氣象。四百餘次起義,其中必有深意。”
魏徵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修長。
殿外蟬鳴陣陣。
帶來幾許夏日的燥熱。李二凝望天幕。
“這般說來,我大唐的吏治倒還算清明。只是不知這腐敗之首究竟是哪個朝代,竟能超越宋明。”
“依臣之見,無論是哪個朝代,能被歷史評判至此,必定有其原因。”“陛下當年設立諫議大夫一職,不也是為了防止吏治腐敗。”
李二眼中閃過一絲思慮。
“朕倒要看看這些朝代是如何走到這般田地。”
“畢竟治國之道,既要借鑑前人成功,也要吸取失敗的教訓。”
遠處傳來更漏的滴答聲。
兩人靜靜等待著天幕揭曉最後的答案。
思索著千年帝王之路上的興衰得失......
【宋朝的吏治確實不算清明,但以農民起義頻率來推出這個結論,對宋朝來說卻十分不公平。】
【《宋史》是《二十四史》中記載最詳備的官方史,可謂事無鉅細。很多像宋江等三十幾人的小型暴動、來回流竄的作案團伙,在其他朝代史官們大多都不屑於記載,宋朝卻全部記錄在冊。】
【宋朝的吏治腐敗,一方面是因為當時經濟高度發達、商業自由,為官商勾結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溫床。】
【尤其是北宋時期,上至國家肱股之臣,下至地方鬥石小吏都積極投身商海。】
【比如寫出《蝶戀花》的晏殊,他既是仁宗的宰相,又是著名的房地產開發商。名下財產無數,說他沒有以權謀私的行為,鬼都不相信。】
——“原來宋朝是最勤勞的朝代,啥事都記本本上”
一—“商業自由也有錯?這鍋宋朝不背!”
——“啊這,我一直以為晏殊只會寫詞......”
——“官商勾結從宋朝就開始了?學到了”
——“晏殊:房子賣完再寫首小詞壓壓驚”
——“所以說要想富,先當官?”
——“史官:不記載要捱罵,記載了更要捱罵”
——“什麼叫寫詩搞房地產兩手抓,這就叫文商結合!”
大漢位面。
深夜的未央宮內。
漢武帝劉徹與董仲舒正觀看著天幕
“經商致富,官商勾結···這宋朝當真是奇特。
“朕當年廢黜百家,獨尊儒術,為的就是要避免這等風氣。”劉徹的聲音在殿內迴盪
董仲舒整了整衣冠。
“宋人重商,確是與我大漢之策大不相同。陛下罷黜商賈子弟,令其不得為吏,用意深遠殿外傳來陣陣蛩鳴。
劉徹站在銅鏡旁
“一個寫詩的文人,竟能同時做房產生意。這般風氣,怕是會讓天下士子都趨之若鶩。”“更令人驚異的是,宋朝的史官竟將這些事蹟都記錄在冊。”
“若是換作我朝司馬遷,怕是要婉轉些許。”董仲舒的聲音溫和卻帶著幾分憂慮。
夜風掀動著繡著雲紋的簾幕。劉徹摩挲著案上的竹簡。
“朕設鹽鐵專營,禁止商賈勢力坐大,原以為是正確之舉。”“如今看來,倒是與這宋朝走了截然不同的路子。”
“陛下,天下之道,或許本就難有定論。宋人重商,雖有其弊,想必也自有其利。”
董仲舒的身影在燭光下微微晃動。
簷下的銅鈴被風吹得叮噹作響。劉徹微微眯起眼睛。
“這般詳細記載,到底會讓後人如何評說這宋朝?畢竟治國之道,也要隨時而變。深夜的宮殿愈發寂靜。
兩人繼續等待著天幕揭示更多的歷史真相。思索著各自的治國之道
大清位面。
清晨的乾隆宮內。
乾隆帝與和珅正凝視著天幕。
晨光透過琉璃窗照進殿內。映照著牆上的御筆書法。
“天幕所示,與朕平日所見史冊大不相同。這般細緻入微的記載,倒讓宋朝背了這不白之乾隆輕輕拂過御案上的玉如意。
和珅站在檀香嫋嫋處。
“皇上明見。宋史記載雖然詳實,但以此推斷其吏治腐敗,確實有失偏頗。”“臣讀史時就覺得,宋朝的記載比其他朝代要細緻許多。”
春日的微風掠過庭院。帶來陣陣花香。
乾隆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朕讀《宋史》時就注意到,連小商小販的軼事都有記載。這般詳實,反倒讓後人覺得他們最差。”
“臣在翻閱史冊時也發現,其他朝代的史官都略去了這些細節。宋朝史官倒是坦誠,什麼都要記上一筆。
和珅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思索殿外傳來太監們輕盈的腳步聲乾隆放下茶盞。
“這天幕倒是讓朕想起了一事。宋人重商,史官又事無鉅細都要記載。若是讓後人評說我朝,不知又會如何書寫。”
“臣以為,治史之道,當詳略得當。宋朝史官太過認真,反倒遺患後世。”和珅的目光在天幕與乾隆之間遊移。。
晨露未乾。
簷下水珠滴落在石階上。
乾隆凝視著天幕。
“史官記事,當真不易。既要留下真實記載,又要權衡輕重。”
“這宋朝史官,倒是給後世留下了一個難解的課題。”
朝陽漸漸升高。
殿內的光影也在緩緩變化。
兩人繼續觀看著天幕。
思索著歷史記載與現實政治之間微妙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