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萬人爭奪三百多個名額?
當年自己起兵時。
也不過聚集了數千人馬。而今。
小小一場考試。竟能調動如此多人。這後世的教化之功。當真了得。班彪在一旁小聲道。
“陛下,這等規模的考試···”劉秀擺擺手。
示意他不必多言。身為天子。他深知治國之難。
當年跟隨自己打天下的將士。大多是用武力征服。而這後世之人。竟能用文章服人。著實令他驚歎。
“岑彭,你覺得此事如何?”劉秀問道。
岑彭思索片刻。
“陛下,末將覺得,此法可保江山永固。”劉秀眼中精光一閃。
用文章取士。遠勝過用武力。自己當年南征北戰。滿手血腥。而這後世天子。只消一紙詔書。
就能讓天下才子盡數來朝。馬援撫須嘆道。
“陛下,這位歐陽修倒是有魄力,一場考試就改了文風。”劉秀想起當年自己平定天下時的魄力。
不禁莞爾這文章之道。也要講究實用。不能華而不實。歐陽修此舉。
倒是與自己平定天下後。
整頓吏治的做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蘇軾···能在如此多人中脫穎而出,想必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陛下所言極是。不過這章衡更勝一籌···”
劉秀卻不再理會。他在想。
若是當年自己得了天下之後。也能設下這樣的制度。
或許就不用那麼多征戰之苦了。文治當真勝過武功啊。
殿內眾臣還在議論紛紛。劉秀卻已陷入沉思。這後世的選才之法。當真令人歎服。
只是不知道。
這般人才濟濟的盛世。最終又會走向何方?
大隋位面。
楊堅坐在龍椅上盯著天幕。他費盡心力創立的科舉制度在後世竟發展到如此地步。
“朕當年設立科舉,就是為了選拔真才實學之人。”楊堅轉向高穎。
“可這錄取率,未免也太過嚴苛。”楊素上前道。
“陛下,正因為難度如此之大,才能選出真正的棟樑之才。”
“您看這些進士,哪個不是開創一代學說、改變天下風氣的人物?”“可是,可是···”
楊堅仍舊緊緊皺著眉頭。
“四十萬人,十數載寒窗,卻只為了這三百餘個名額。如此一來,豈不是寒了天下學子的心?”
虞世基不禁感嘆。
“陛下創立科舉,原為廣開仕途。如今看來,倒成了天下最難的獨木橋。”楊廣在一旁聽得入神。
“父皇,您看那歐陽修倒是好手段,一舉扭轉文風。”“住口!“
楊堅瞪了兒子一眼。
“你懂什麼?這等大事,豈是輕易可為?”蘇威捋須道。
“陛下,此事倒也不全是壞事。正因為難,才能激發天下學子奮發向上之心。”“您看這蘇軾、章衡,若非有這等難關,又怎能成就如此才名?”
楊堅陷入沉思。他創立科舉時。
原想著打破世族壟斷。
為寒門子弟開闢一條入仕之路。可這後世的發展。
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此事倒要看看這後世之事如何發展。”楊堅站起身來。
“朕倒想知道,這般人才輩出的科舉選拔,最終會有什麼結果。”殿內眾臣默然。
這或許就是科舉真正的意義。以最嚴苛的選拔。造就最優秀的人才。
【第一步,殺雞儆猴。】
【這年有個叫劉幾的狀元熱門人選,他就很擅長把最簡單的話用最深奧複雜的詞藻堆砌起來。按照往年的科舉偏好,他的文章很可能成為滿分作文,但歐陽修給了他零分。】
【所有太學體的文章最終分數都很低,這樣讓落榜的太學生們十分憤怒,所以歐陽修遭遇了“網暴”。被人匿名投遞惡毒詛咒,甚至堵在路上罵,但歐陽修頂住了(此處應有掌聲)。】
【第二步,立標杆。】
【歐陽修的好友,考官之一的梅堯臣發現一篇《刑賞忠厚之至論》。觀點新穎獨到,不落俗套,讓人歎為觀止。歐陽修一看不得了,策論第一舍他其誰?】
【但他轉念一想,這似乎是他的得意門生曾鞏寫的。於是將這篇文章評為第二,也正是這件事讓許多人覺得章衡能拿第一是運氣。要我說就有點過分了,就算這屆真該是蘇軾拿第一,那章衡也是名副其實的實力第二。】
【後面因為蘇軾和章衡兩個狀元battle還發生兩件有意思的事。一是歐陽修知道這篇文章出自蘇軾之手後心悅誠服,只提出一個疑問。】
【蘇軾文中有一句,當堯之時,皋陶為士,將殺人。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歐陽修想不出出自何處,便問蘇軾。蘇軾答,我編的。】
【二是章衡是這年同樣中進士的章惇的族侄。章惇一看狀元是自己的小輩,不開心,打道回府。兩年後再考,還考中了,學霸就是這麼任性。】
一—“歐陽修:不會說人話的文章直接零分警告!”
——“太學體速速離場!”
——“居然自己編典故也行?蘇軾你太狂了”
一—“章惇:老子不跟小輩一起畢業,再考一次!”
——“名師愛徒也只能屈居第二,歐陽修太剛了”
一—“太學生:這不公平!歐陽修:就是要打壓你們”
一—“古代文壇大佬也要注意迴避關係?有點東西”
大唐位面。
李二猛地拍案而起。殿內眾臣紛紛低頭。
這位天子此刻像個熱血青年一般。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魏徵,你且評評這事。”李二踱步至殿中。
“這歐陽修當真有膽色,朕很喜歡。”魏徵撫須道。
“陛下,此人確實有大魄力。不過,臣倒是對那個編造典故的蘇軾更感興趣。”房玄齡在一旁笑道。
“這倒讓臣想起當年陛下與臣等論政,也最是痛恨那些故作高深的言論。”李二大笑。
“正是如此!這歐陽修給劉幾零分,朕看很對。”
“那些不知所云的文章,就該這般處置。”
杜如晦接話道:“只是這般得罪天下學子,怕是要引來非議。”李二轉身。
目光灼灼。
“非議又如何?這才是真正的為國取士!”
“你們看那蘇軾,明明是編造典故,卻敢於直認不諱,這等膽識,不正是朝廷所需?”長孫無忌思索道。
“只是這位主考官避嫌之舉,是否過於謹慎了些?”“過謹慎總好過徇私。”
李二負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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