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滿糧沒吭聲,只是抱頭鼠竄。
被媳婦打而已,這與媳婦要跟自己離婚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所以他就沒理會親媽的話。
丁小草看著自己兒子那個窩囊的樣子,心裡那個氣啊。
只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兒子,更恨當年死的為什麼不是他,以至於讓他現在活著這麼氣自己。
於是嘴裡難聽的話根本就沒停下來過。
“喲,丁婆子你家都分家了還這麼熱鬧啊!”一道聲音從旁邊的牆上傳過來。
丁婆子停止罵人,抬頭看過去,就看到牆頭那邊探過來一個腦袋,正是他們家的鄰居劉翠英。
“劉婆子你沒事趴我家牆頭做什麼?”丁小草沒好氣地說。
翠英嬸子笑眯眯地說:“這不是聽到你家又有熱鬧看,我就來看看。”
說完,她朝已經停下來的王蓮花喊道:“蓮花啊,你這是做什麼呢?你男人怎麼惹你了?”
王蓮花就把事情起因經過說了出來。
丁小草跟著說:“不就是一點野菜,我是他親媽還拿不得了?再說了,你們看看滿大隊有誰家是女人當家的?王蓮花你這種行為要是放到以前,那得被休了的!”
翠英嬸子沒理會丁小草的話,只是笑眯眯地說:“這一個家想要興旺啊,就得明白人當家,蓮花你做得對,還有啊,這男人不打不成器,你家男人這樣的,就是得多打打才能成器。”
多打打才能把腦袋裡的水打出來。
都成家了還不能承擔起養家的重任那還算什麼男人?
誰家男人像他趙滿糧這樣讓自己的妻女吃那麼多年苦頭的?
要她說啊,趙滿糧這男人早該打了。
就是她一個做婆婆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別人?
王蓮花轉頭笑眯眯地對丁小草說:“媽你聽到沒?男人不打不成器,你自己沒教好兒子,我這不是在幫你教嗎?”
不過王蓮花也沒繼續打下去。
萬一打壞了,要花錢不說,家裡的活還沒人幹。
“趙滿糧,你別忘了你昨晚是怎麼答應我的,這一次我原諒你了,希望你不要有下一次,聽到了嗎?”
“聽到了。”趙滿糧甕聲甕氣地說。
王蓮花:“……”
算了,半輩子都過去了,她還能再換男人不成?
這樣窩囊也總比那些吃喝嫖賭打女人的男人強。
“你去煮飯,吃了飯繼續去修房子,最好明天能修好。”
王蓮花想過了,這個家還是早點搬過去比較好,因為後面她要做的事需要夜裡才好行動。
要是還住在這裡,她怕是才剛出房門,就被人知道了。
“明天?會不會太趕了些?”趙滿糧驚訝反問。
他今天一個上午才修了一點。
“你不會找人幫忙啊?”王蓮花有些恨鐵不成鋼,“平時大隊誰家有事要幫忙沒找你?沒理由現在咱們需要幫忙了人家不來?”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誰家沒來的你記下來,以後他們家再找咱們,咱們也不去了。”
主要是自家男人太窩囊,又木訥不會說話,是別人眼裡的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