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滿臉滄桑、渾身佈滿白斑與縱橫紋路的老人家,此刻正乖巧地跪坐在榻榻米上。
他脖頸間那道醒目的猩紅色痕跡清晰可見,猶如一條赤紅色的毒蛇蜿蜒盤踞,時刻警醒著他,自己面對的是何等恐怖的敵人。
在他面前的桌子對面,坐著兩位風格截然不同的少年。
一位氣質縹緲,仿若山中隱仙。
另一位則鋒芒畢露,渾身散發著血腥之氣,宛如黑道殺手。
與此同時,還有一位深藏不露的少女,此刻已走進他家的小廚房,哼著歡快的小曲,為這場特殊的“宴會”準備著食物。
不知為何,這位歷經諸多場面的老人家,此時竟如小學生般手足無措,坐姿板正得連幼兒園老師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他試探性地將目光投向風間琉璃,這個差不多已被他認定身份的少年。
然而風間琉璃似乎根本不想看他,只是偶爾匆匆瞥一眼,更多時候是急切地朝白夢投去目光。
而白夢只是慢悠悠地喝著杯中的涼白開。
“其實我藏著一瓶好酒。”
老者剛想起身,就被白夢一聲喝止,又坐回了原地。
“我不喝酒。”
“啊,我還……”
“我也不抽菸,而且別在我面前抽菸。”
拉麵師傅感覺備受打擊,以往向來是別人給他遞煙遞酒,今日他難得如此卑躬屈膝,卻落得這般境地。
哪怕是那個可惡的院長,也從未讓他如此恭敬過!
“那個,你真的是我的……”
“滾,我們倆沒關係!”
被明令禁止不許再爭鬥的風間琉璃,看著眼前這個糟老頭子,滿心厭惡,毫無興趣。
僅僅從那段記憶以及白夢的講述中,他就深知眼前這個混蛋有多混蛋,甚至都難以用“混蛋”一詞完全形容。
風間琉璃初中之後的學業,幾乎都是在大陸完成的,因此他對自己身份的認同,更多偏向於在大陸的生活。
在瞭解那段刻骨銘心的歷史後,他也難得地陷入了沉默。
首先,他不在乎那些所謂的國仇家恨,但此時似乎也理解了白夢以及身邊許多人對這個島國的厭惡與歧視。
所以,白夢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決這一堆沒完沒了的破事,好讓他去收拾他那親愛的哥哥啊!
“對,沒錯,他就是,另外,你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上杉越此刻心中的情緒,難以用任何言語形容。
原本在那恐怖的幻境中,一次次看著自己最敬愛之人倒在眼前,已讓他心灰意冷,甚至一度產生就此了結生命的念頭。
尤其是當他得知,如果在幻境中認為自己被殺,那他就真的會死,而這幻境正是眼前少年所施展的,也就是說,自己是屬於他殺死,並不觸犯基督教的教義。
想通這點後,他甚至一度想刺激一下眼前兩人,哪曾想白夢差點真的就送他去見閻王了。
可就在他快要達到極限之時,對方卻突然鬆開手,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回了住處。
他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但這並不妨礙上杉越不停撫摸著臉上那夾雜著紅腫印記的地方。
然而,當聽到除了眼前這位“兒子”外,自己還有另一個兒子和女兒時,上杉越的心情瞬間如坐過山車一般,從極度的絕望轉為大喜。
面對如此戲劇性的訊息,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
但看到眼前這個“孩子”一直用仇視的眼神盯著自己,他才發覺自己的衣著似乎有些不妥。
“我去換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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