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拍了拍腦門，好吧，他記不清過去具體是誰有過類似場景了，反正感覺似曾相識。
只是眼前諾頓的表現還真讓他始料未及。
拜託，這傢伙可是青銅與火之王中代表憤怒的那位，又不是隔壁渴望關愛的大哥哥。
好吧，一想到諾頓和他老弟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以及老唐之前瘋癲的狀態，似乎諾頓順著記憶做出這種事也不算奇怪。
“我不會殺你弟弟，我會用一種特殊方式，讓他永遠和你在一起，但他的骨和血我都要。”
諾頓聽到這裡，停止了哭泣，迅速往後退了幾步，重新擺出鎮定的姿態。
原本如雲煙繚繞般凌亂的衣領，瞬間變回整潔，好似一身朝服。
“是變成我這個樣子嗎？”
“沒錯。”
得到肯定答覆後，諾頓的臉龐再次扭曲。
“失去了龍骨和龍血，你們就不再是龍王，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甚至我還能順便保護你們。”
雖然表面上諾頓還沒徹底發作，但心裡已經開始犯嘀咕。
他和老弟當了幾千年尊貴的龍王，現在一下子要變成普通人，這是要他感恩戴德嗎？
諾頓強忍著心中“媽賣批”的表情，努力讓自己的臉龐恢復平靜。他明白，此刻他們的處境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過要是再來一次，他保證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雖然搞不清楚那奇怪的靈魂分離術，但他可以在對方出現時直接開溜，有本事來追啊。
或許是受老唐記憶的影響太深，這位沉睡了近幾千年的諾頓，也染上了一絲頹廢的氣質，之前那大殺四方的威武王者形象，早已一去不復返。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和你弟弟能實實在在地活著。”
諾頓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張臉，就是這張臉，在之前那個晚上，與他冷靜地廝殺。
哪怕只是短短几次交鋒，他就已經感受到對方的殺意，對方真的有能力殺了自己。
白夢當然不會輕易鬆口。
如果是老唐與諾頓融合的狀態，他或許還會有所顧忌。
但那純粹是理智告訴他的想法，在面對已經完全分離且自由的諾頓後，諾頓的生死不再是需要考量的選擇題。
的確，兄弟之間近幾千年的愛恨情仇，令人唏噓，但這對白夢而言，沒有絲毫情感波瀾。
乖乖聽話，這是他給予諾頓最大的恩賜。
諾頓閉上了嘴，他那陰沉的臉，因黑煙的緣故愈發漆黑，以至於白夢都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毫無疑問，無論他作何表現，都無法改變接下來的結局，所以他也只能乖乖閉嘴，隨後再度化成一道黑煙，重新回到白夢手中。
“啪啪啪。”
一陣激昂的掌聲緩緩響起，彷彿為這一幕畫上句號。
反正白夢都已經習慣了這個神出鬼沒的小惡魔，就算哪天他出現在自家馬桶上，白夢也不會有絲毫意外。
“你看，就這麼簡單，你只要把那些他們覺得珍貴無比的東西掌控住，就可以隨意支配他們。”
“那包括你嗎？”
白夢一邊漫不經心地拍手，手中藍光一閃，同時有一道似有若無的鎖鏈從他手中伸展而出。
這具象化出來的聚魂鎖沒有絲毫停頓，徑直穿過小惡魔虛幻的身軀。
“果然如此。”
“要是想用這招對付我，你還是趁早打消念頭吧。
我的靈魂可一直不在這裡，這裡只不過是我一點精神上的小小投影罷了。”
小惡魔的解釋，也算是解開了一直困擾白夢的疑惑。
看樣子，他還得繼續忍受對方沒完沒了的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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