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帶來的刺痛,遠遠比生理鹽水帶來的多。
秦星洲咬著牙發出一聲悶哼。
這種疼還跟金瘡藥的疼還不一樣。
金瘡藥的疼尚能忍受,碘伏的疼,可以說是在傷口上再劃一刀。
施城聽見了這聲悶哼,他瞅了瞅秦星洲的臉色。
發現他額頭和鼻子上不知何時沁出細密的冷汗,身體也有些微微顫抖。
“王爺……”
“別說話,繼續!”秦星洲咬牙命令道。
施城一刻也不敢耽擱,愣是用了好幾個棉球,才將這處傷口都均勻地塗抹上碘伏。
那股螞蟻嗜心的癢意又突然襲來,彷彿要鑽進骨頭縫裡。
秦星洲緩了一會兒,又拿起醫用敷料。
他教施城開啟,又演示了一遍如何貼在傷口上。
施城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裝,將裡面潔白如雪,散發著淡淡藥香味的醫用敷料取出,慢慢的敷在傷口上。
一邊暗自驚奇,這紙片竟自帶黏性。
秦星洲鬆了口氣,讓施城給他倒水。
施城倒了杯水過來,發現秦星洲正從一個銀色的小鐵片上,摳出兩粒像花生米似的東西塞進嘴裡。
秦星洲接過茶杯,喝了口水,嚥了下去。
施城不動聲色地瞅了眼秦星洲麥色肩膀上的雪白敷料。
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顯得尤為嬌小。
“王爺,這樣就可以了嗎?”
“不用敷些金瘡藥?”
秦星洲點點頭,“嗯,她給的,自是比金瘡藥的效果要好,最起碼不會感染。”
施城一聽“她給的”,便不再質疑敷料的效果。
畢竟他已經見過許多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可以稱之為神蹟的物件了。
施城給秦星洲穿好衣服。
雖然王府的房屋保暖效果比較不錯,但光著膀子還是不行的。
“王爺,今天是屬下大意了。”
施城跪在地上磕頭請罪,語氣十分自責。
秦星洲虛扶了他一把,“這不怪你,本王也沒想到他們會派人刺殺。”
施城依舊半跪在地上。
“王爺,咱們現在怎麼辦?”
“這些人身手敏捷,武功上乘,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京城?還是西邊?”
秦星洲不語,起身走到牆壁邊,看了眼上面掛著的溫度計。
室內溫度零下十二度。
這支溫度計還是時又夏混在那一批藥品裡找出來的。
“本王也未可知。只是看他們的武功招數,很陌生,從未見過。”
“屬下也覺得陌生,不像是東俞的招式。”
“難道是……西丘?”施城尾音上揚,盡是不確定。
秦星洲搖搖頭,“或許吧。”
“他們在這時候埋伏在本王回城的必經之路上,想必已經盯上正安城許久了。”
“王爺您北境戰神威名遠揚,西丘雖覬覦咱們正安城許久,那也是輕易不敢來犯。”
施城分析道。
“城中遇雪災許久,百姓都凍死大半,如今竟來了十幾個武功高手埋伏在此。”
“難道是為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王爺,搶佔正安城?”
“如今這種境地,他們佔去了正安城又能如何?”
秦星洲從喉間發出一聲冷笑,“西丘小國,資源稀少,就算正安城遭遇天災,對他們來說,那也是一塊肥肉。”
施城不置可否,“就是可惜,讓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