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門宗主墨天行,鬥皇巔峰。麾下三大長老皆是鬥王巔峰。”
他屈指彈去菸灰,語氣平淡,“你們集結的人手,能在黑風谷撐住一炷香?”
呂勝虎面色微沉:“族中能動用的鬥王有七位,外加三位請來的散修鬥皇。
但血煞門在黑風谷經營百年,陣法密佈,硬闖無異於自投羅網。”
“所以你們需要一個能破開陣法,還能在亂局中救人的人。”
魂煜澤將茶杯頓在案上,青瓷碎裂的脆響讓廳內侍女渾身一顫,“何時動身?”
“三日後卯時,城西古渡集結。”
呂勝虎從須彌戒中取出張獸皮地圖推過去,“黑風谷的佈防圖,探子拼死傳回的。”
魂煜澤展開地圖時,獸皮上的硃砂紋路突然亮起,化作數十個紅點在谷中游走。
他指尖點向谷心最密集的紅點:“這裡是關押呂星文的地方?”
“正是。血煞門的祭壇,他們每月十五用活人獻祭。”呂勝虎聲音發緊,“明日便是十四。”
魂煜澤將地圖卷好塞進袖中,起身時黑袍帶起的風讓廳內燭火齊齊朝他傾斜,卻在觸及他衣角前自行熄滅:“備好車馬,三日後我準時到。”
三日後的古渡口,十艘烏篷船泊在霧中。
魂煜澤踏上主船時,甲板上已有七人等候。
為首的紫袍老者目光如鷹隼,正是與呂家齊名的林家大長老林嶽,身旁站著三位氣息沉凝的散修,腰間都懸著品級不低的鬥技卷軸。
“這位便是江瀾先生?”
林嶽拱手時,袖中滑出柄三寸短刃,在晨光中閃了閃,“老夫聽說,先生單掌便震退了呂家護衛?”
魂煜澤沒接話,只是掀起船簾進了艙內。
林嶽身後的壯漢剛要發作,卻被林嶽按住——方才那一眼掃來,竟讓他丹田內的鬥氣凝滯了半息,這等控制力,至少是鬥皇高階。
船隊順流而下,第三日傍晚駛入德江流域。
兩岸峭壁如刀削,暮色中隱約能看到崖壁上鑿出的洞穴,洞口飄著暗紫色的瘴氣。
“血煞門的哨卡。”
呂躺平指著最左側的洞穴,“裡面有三階魔獸蝕骨蝙,聽覺比獵犬還靈。”
魂煜澤站在船頭,望著洞穴深處那雙幽綠的光點。
他屈指一彈,三枚鬥氣凝結的冰針破空而去,洞中的尖嘯剛起便戛然而止,唯有幾滴黑血順著巖壁滑入江中,瞬間染紅半片水面。
整個過程悄無聲息,連船工都未曾察覺異樣。
船隊穿過峽谷,次日黎明抵達黑風谷入口。
谷口的巨石上刻著扭曲的血紋,風吹過時發出孩童啼哭般的嗚咽。
“蝕心陣。”
林嶽抽出長劍,劍身騰起淡金色的鬥氣,“觸碰陣紋者,七竅流血而亡。”
魂煜澤卻徑直走向巨石,指尖在血紋上輕輕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