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慕雨玄在容容額頭親了一下，轉身離去。
慕雨玄離開後，塗山紅紅和塗山雅雅才走了出來。
“需要我跟著保護他嗎？”塗山紅紅問道。
容容搖了搖頭，看著慕雨玄的背影說道：“我相信他！”
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對著慕雨玄的背影喊道：“小雨玄！你要是回不來了，那我就對自己使用望月掌，我就不要你了！”
慕雨玄的身影一頓，嘴角微微上揚，他背對著容容揮了揮手，繼續往前走去。
直到慕雨玄的身影消失，容容這才回到了醇香閣。
而慕雨玄在離開塗山後，便戴上了面具，到約好的地點與面具成員匯合。
“安頓好了？”王權霸業問道。
“嗯！”
“那就走吧。”
面具眾人在邊境林地穿行半日，腳下的路漸漸消失，前方的空氣開始扭曲。最前方的王權霸業忽然駐足，抬手示意停下。慕雨玄湊近，才看清那片虛空裡，有無數細碎的光粒在流轉，像被無形的牆困著的星塵。
“這就是三少劃的界？”李去濁低聲問道，話音剛落，腰間的法寶發出刺耳的嗡鳴，脫手飛出，撞上那片虛空便瞬間消融，連點菸都沒冒。
守界的老修士從樹後走出，拄著柺杖的手在發抖：“瘋了！你們這群戴面具的，要去送死？這天門豈是能碰的？”
王權霸業沒理他，只是緩緩抬手，握住了王權劍的劍柄。劍鞘上的紋路亮起，周遭的風都跟著沉了下去。“去年我試過，”他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來，帶著金屬的冷硬，“用半截桃木劍，只在這牆上留了道白痕。”
“這次不一樣。”王權霸業的指尖在劍鞘上劃過，“我帶了它。”
下一秒，劍光沖天而起。不是尋常的亮，而是像把整個天地的光都聚在了劍尖，刺得人睜不開眼。老修士驚呼著後退，慕雨玄卻在那瞬間，看見王權霸業面具下的眼睛，亮得像要把這無邊黑暗都燒穿。
“破！”
一聲低喝，劍光劈落。那道堅不可摧的天門，先是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隨即“咔嚓”一聲巨響，碎成了漫天光點，露出後面截然不同的世界。
看不見天，看不見地，入眼只有一片混沌的灰。風裡飄著股鐵鏽混著腐臭的味道，踩在地上像踩著泡軟的腐肉，腳下的“土地”還在微微蠕動。
慕雨玄剛跨過去，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褲腳往上爬，低頭一看，是條細如髮絲的黑線，正往面板裡鑽。他迅速掐訣，指尖泛起微光，那黑線才像被燙到般縮了回去，消失在泥土裡。
“別碰任何東西。”慕雨玄提醒道，剛想說自己剛才的遭遇，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短促的悶哼。
回頭時，只見張正正抓著自己的臉，指縫裡滲出血來。“癢……好癢……”他語無倫次地說著，面具下的臉在扭曲，“好像有東西在腦子裡爬……”
慕雨玄連忙點燃純質陽炎，當火光靠近張正時，那些黑線連忙離開他的身體，再次遁入黑暗。
遠處，灰濛濛的霧氣裡，有什麼東西在動。不是走，不是飛，是像蛇一樣貼著地面滑，卻又比蛇快得多，留下一道道扭曲的痕跡。王權霸業舉起劍，劍尖指向那個方向：“保持陣形，繼續走。”
沒人說話，只有腳步聲踩在腐土上的黏膩聲響。慕雨玄走在隊伍側面，眼角的餘光瞥見那些漂浮的光粒——它們好像在盯著人看，還會隨著人的呼吸起伏。他想起容容說的“侵蝕心智”，不由得屏住了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