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準備的太久了,慕雨玄堅持將一切儘可能的做到最好。
夜晚,他獨自一人躺在房間內,明日他與容容便要完婚,所以今晚容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僅是因為對明日的喜悅,還因為他的丹田傳來一陣異動。
慕雨玄沒有絲毫猶豫,換上修煉穿的常服,直接從陽臺離開,飛往他修煉時的山頭。
到達位置後便盤膝而坐,開始修煉,若他感覺不錯,他馬上便會引來飛昇劫,羽化成仙。
夜露在草葉上凝成冰晶時,慕雨玄的丹田已如燒開的鼎爐。靈力在經脈裡衝撞,每一次流轉都帶著淬火般的灼痛,他咬著牙將最後一道法訣掐完,周身突然騰起三尺高的金焰。
天邊響起第一聲雷鳴時,他正站在山巔的青石上。烏雲像被打翻的墨汁,順著山脊漫過來,原本疏朗的星子全被吞沒。
第一道劫雷劈下的瞬間,他祭出佩劍,劍身在雷光中映出容容繡在他衣襟裡的同心結,那抹緋紅成了黑夜裡唯一的暖色。
雷光撞在劍脊上,震得他虎口開裂。血珠滴落在青石上,被蒸騰的靈力燒成白煙。他忽然想起容容為他處理傷口時的模樣,她總是皺著眉嗔他不小心,指尖卻輕得像羽毛,此刻那點溫柔竟化作韌性,讓他硬生生扛過了第二道劫雷。
三更天,第三道劫雷裹著紫黑色的煞氣砸來。這道雷專噬修為,他能感覺到丹田的靈力在飛速流失,像握著沙的手。
危急關頭,藏在懷中的玉佩忽然發燙,他猛地攥緊玉佩,靈力流失的速度竟慢了下來,玉佩表面浮現出細密的狐紋,像有雙無形的手在護著他。
第五道劫雷落下時,他的左臂已失去知覺。衣衫被雷光灼得只剩半截,傷口裡翻卷的血肉正被靈力一點點重塑。他望著雲層深處那道越來越粗的雷柱,忽然笑了,笑出的血沫在唇邊結成金痂。
第七道劫雷是轉折點。銀白的雷柱貫穿天地,帶著要劈開山巒的威勢。慕雨玄忽然收劍,任由雷光劈在胸口。劇痛炸開的剎那,他聽見自己骨骼碎裂的脆響,卻也感覺到丹田的壁壘在寸寸瓦解,紫金色的靈力如破閘的洪水,順著經脈湧向四肢百骸。
當最後一道劫雷消散在晨曦裡,烏雲裂開道縫隙,金紅色的霞光湧出來,在山巔織成巨大的繭。慕雨玄懸浮在光繭中央,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面板下隱約有流光遊走,那是仙骨初成的跡象。他抬手時,指尖劃過虛空,竟留下淡淡的金痕。
霞光褪去時,他落在雲海之上。腳下的雲絮柔軟如棉,遠處的峰巒被仙氣裹著,只剩朦朧的剪影。沒有仙官接引,沒有瓊樓玉宇,只有天地間最純粹的靈氣,順著呼吸鑽進肺腑。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心的薄繭還在,卻多了層溫潤的光澤,觸到雲絮時,竟能看見裡面流動的星子。
一道淡金色的印記自眉心浮現,隨呼吸明滅。他忽然明白,所謂飛昇,不過是破開凡胎的桎梏,讓修為與天地靈氣相融。
山風從塗山方向吹來,帶著紫藤花的甜香。慕雨玄低頭望去,雲海之下,苦情樹的輪廓已在晨光裡清晰起來,樹下的紅氈從山頭鋪到山腳,冰蠶紗幔在風裡輕輕晃動,正是他與容容親手佈置的模樣。
仙氣流淌過四肢,素白的仙袍化作常服的模樣。他足尖一點,身形已在雲間劃出殘影,不過片刻,便落在醇香閣的露臺上。簷角的銅鈴被他帶起的風撞得輕響,像在提醒他,昨夜的渡劫恍若一夢,而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
他推開自己房間的門,銅鏡裡映出的人影眉眼依舊,只是眼底多了層溫潤的光。
窗外傳來夥計搬東西的動靜,夾雜著雅雅指揮的聲音,一切都和他昨夜離開時一樣,卻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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