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猶豫。
考卷就立馬說出了答案。
尚海隨之將其填寫上去。
刷刷刷——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頓。
選擇題，秒殺！
填空題，秒殺！
閱讀理解，當他讀完題目，看向答題區域時。
一段完美的標準答案便烙印般浮現在腦海中。
尚海筆走龍蛇，將腦海中浮現的答案一字不差地謄抄在試卷上。
其他考生的心聲，此刻成了他枯燥答題過程中唯一的背景音樂。
【啊啊啊！這篇文言文到底在講什麼？一個字都看不懂啊！完了，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假如我是一隻鳥？這什麼鬼作文題目？嗯，其他兩個更抽象，還是我是一隻鳥吧……】
【選擇題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選B……佛祖保佑，一定要蒙對啊！】
尚海聽著這些絕望的哀嚎，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他寫完最後一個字，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
檢查？
根本不需要。
這可是考卷親自“口述”的，怎麼可能有錯？
他乾脆趴在桌子上，開始閉目養神，遮蔽了周圍所有的心聲，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叮鈴鈴——
漫長的等待後。
考試結束的鈴聲終於響起。
“全體起立！停止答題！”
監考老師的聲音洪亮而威嚴。
尚海交了卷，在一眾考生或愁眉苦臉或如釋重負的表情中，第一個走出了考場。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他伸了個懶腰，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尚海！”
一個壯碩的身影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他的同桌，劉光義。
劉光義一臉的生無可戀：“我靠，海子，這次的語文太變態了，尤其是那個作文，我感覺我寫得像一坨屎。”
尚海笑了笑：“感覺還行吧。”
“你當然行了，咱們班誰不知道你語文最好啊！”
劉光義哀嘆一聲，隨即又恢復了活力，“不管了，考完一門少一門！等全部考完，咱們去網咖通宵開黑怎麼樣？我請客！”
“行啊。”
尚海爽快地答應了。
劉光義勾著他的肩膀道：“對了，等成績出來了，我準備安排個畢業聚餐，把關係好的同學都叫上，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
“沒問題。”
兩人正聊著，尚海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蘇嫚。
她正站在不遠處的人群邊緣，踮著腳尖朝遠處揮舞著手臂。
像在打招呼。
順著她打招呼的方向看去。
人群中央，正站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爺子。
應該是她爺爺過來接她了。
“真好，我爺爺要是還在的話就好了……”
觸景生情，尚海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然而就在這時。
意外突然發生。
考場散場的人流實在太過洶湧，一個急著去找孩子的家長猛地從側面擠了過來，不偏不倚地撞在了老爺子的肩膀上。
老爺子年事已高，重心本就不穩，被這麼一撞，頓時驚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倒。
“爺爺！”
蘇嫚驚恐道。
她想去扶，但已經來不及了。
周圍全是人，她都擠不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
老爺子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
周圍的人群瞬間騷動起來，撞人的家長也嚇了一跳，但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立刻混入人流消失不見了。
“爺爺！您怎麼樣了？您別嚇我啊！”
蘇嫚撲到老爺子身邊，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焦急地檢視爺爺的傷勢。
可是他爺爺，額頭全是血水，已然昏迷。
這個年紀的老人摔這一跤，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