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兩大帝國不清楚武魂殿在做什麼？恰恰相反，他們比誰都清楚。”
他緩緩坐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兩大帝國之所以不阻止，甚至默許武魂殿代發補助，並非是無能，而是……他們也需要武魂殿。”
唐三一怔：“需要？”
大師點頭，語氣低沉卻篤定：
“大陸魂師的底層結構，大多集中在鄉村、城鎮，這些地方民風複雜、管控薄弱，兩國王室的政令往往難以深入。”
“而武魂殿——自村級魂師覺醒點起，就建立了最完善、最直接的組織網路。他們擁有龐大的宗教體系、執事系統、巡邏制度、甚至比皇家命令還快的傳達效率。”
“想想看，兩大帝國若自己派人去發放補助，需要調動多少地方官吏、武裝護衛、賬目稽查，耗資耗力。”
“讓武魂殿代勞，只需要籤一道撥款命令，剩下的一切自有人辦妥，既節省成本，又換得武魂殿對帝國表面上的忠誠。”
唐三聽得有些發愣：
“所以……兩大帝國其實也在利用武魂殿？”
大師冷哼一聲：“正是。”
唐三沉默片刻，抬起頭，眼中帶著幾分不解與疑惑：
“可……哪怕是這樣，兩大帝國也是吃虧的吧？”
“錢是他們出的，名聲卻讓武魂殿搶走了，若是繼續放任下去，大陸的魂師遲早都會變成只聽武魂殿的了。”
聞言，大師輕輕冷笑了一聲，眼神裡透出幾分意味深長，只見他緩緩說道：“你以為，兩大帝國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坐直身子，大師語氣帶著一股深藏的冷意與清醒：
“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
聞言，唐三一愣，不知何意。
大師繼續道：“這句話的意思是，當別人陷入困境時，你若給予一點點援助，對方會感激你。你持續給予，並讓他形成依賴，一旦有一天你停下，那便不是恩斷義絕，而是仇深似海。”
“這就是人性。”
他頓了頓，目光盯著唐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兩大帝國當然清楚武魂殿的狼子野心。”
“所以這幾年，表面上依舊撥款，但實際上早已在暗中減少補助額度。目的，就是為了讓基層魂師逐漸覺察出問題，以此製造武魂殿與普通魂師之間的隔閡。”
“本該拿十枚金魂幣的變成了八枚、七枚，有人便會心生不滿，一旦質疑聲多了，信任自然就會動搖。”
唐三目光微動，道：“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兩大帝國一開始撥這筆款項時，就是在給武魂殿挖坑。那武魂殿最近有什麼反應？”
大師臉色略沉，緩緩搖頭：
“可惜，武魂殿早就看穿了這一點。”
“他們的底蘊之深，遠超你的想象，哪怕是兩大帝國削減了補助，他們也咬牙自己掏腰包，把缺的那份補上。”
“武魂殿為什麼要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收買人心。”
“小三，老師跟你講這些，為的就是讓你記住，天上不會掉餡餅，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你是雙生武魂，又是先天滿魂力，將來必定能夠揚名整個大陸。到時候，面對各種勢力對你的示好，你完全不用對他們心存感激，他們那樣做，無非是為了拉攏利用你罷了。”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