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嘿嘿一笑,“都是大人的功勞,卑職不過鞍前馬後,做了自己分內事。”
明目張膽的拍馬屁,又惹得一眾百戶噓聲不止。
肖運拍桌子,對著兩邊百戶橫眉冷眼,“你們要是有陳然一半的實力,你們就算天天和我說冷笑話我都受得住!”
陳然趕忙打斷,“大人,我沒說冷笑話啊。”
陳然這話,又是惹得眾人直樂。
“好了好了,你們都先出去。”
待一眾百戶和總旗退去後,肖運就端起桌上茶碗,他喝了一口茶後才慢悠悠的說:“說吧,有什麼事?”
沒了旁人,陳然對肖運的態度就隨意了許多,他說道:“我想去玉門關那裡待一段時間。”
肖運也不感意外,“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想明白就好!”肖運重重放下茶碗,“你說你,明明立了這麼多的功勞,卻因為得罪東廠,而遲遲得不到晉升。現在東廠勢大,你去玉門關那裡避幾年風頭也是好的。”
肖運對陳然恨鐵不成鋼,他年紀大了,膝下又無兒無女,所以一直把又有實力又肯做事的陳然當做自己的親子侄般對待。
肖運嘆氣,“等過幾年你回來,我也差不多該退了,到時候我再想辦法看能不能操作一下,讓你來接替我的位置。”
陳然走上前,拿起茶壺和茶碗,就給自己倒了一碗,然後又給肖運的碗中添上熱水,“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可能過了兩年我就成了我們北鎮撫司的指揮使。”
肖運差點沒被氣笑,他指了指陳然,完全不知該說他些什麼好。
陳然抿了口茶,眼睛猛然一亮,“老肖,你從哪搞來的茶葉?這茶極品啊。”
“等會兒我讓人給你拿兩罐。”肖運在案牘上鋪開紙張,就開始用毛筆書寫,“你要調去玉門關,不是我說了算,是我們陛下說了算。等我寫好奏摺,我就親自稟與陛下。”
陳然捧著茶碗,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他就像個老頭一樣慢慢品著茶,然後不急不慢的說:“就算老肖你按照章程層層報上去,我想他們也不會壓下來的,畢竟不管是東廠還是我們的鎮撫使大人,可都希望我能麻溜的滾出京城,並且滾得越遠越好。”
老千戶手中狼毫一頓,後又搖頭嘆息,“明知現在閹黨一手遮天,竟還敢和他們硬碰硬。”
“可我不是到現在都還安然無恙嘛。”
肖運恨了陳然一眼,“那是陛下惜才,你可知閹黨和東廠彈劾你的奏摺已經堆了多少嗎?這些奏摺全被陛下留中不發。”
陳然只笑了笑,沒做解釋。
真以為他是個二愣子?就憑他那會兒才七十多級還是半吊子的實力就敢胡作非為?別的不說,就單說魏忠賢手底下的幾個義子他就不是對手。
尤其是那個出自《天下第一》中的老太監曹正淳,就讓陳然忌憚不已。
而陳然敢這麼做,自然是對此有所依仗,雖說以他的官職還無法面聖,但只要這位新登基的女帝不想一輩子都當個傀儡皇帝,那麼自然就會培養親信。
朝臣這麼鬧自然會出事,可他不是朝臣啊,他是錦衣衛,是陛下手中的刀。所以陳然跟以東廠為首的閹黨鬧得越兇,他就越能得到女帝的庇護。
於是陳然就開始屢次試探起了底線,結果發現這位女帝還確實如他想的這樣,他鬧得越兇,反而越是沒事,對他可謂是根本沒設一點底線,所以在這一年以來的鬧騰下,陳然和東廠的關係終於來到了-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