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和殷澄被借調到了陳然麾下。
雖是借調,但陳然很有信心,只要人來了他這裡,就不要想著回去了。
烈日灼空,青石板蒸騰著暑氣。三人皂靴踏過朱雀街的蔭涼處,衣襬金線在明晃晃的日光中忽隱忽現。
“咱們現在是要去哪啊?”
殷澄跟在陳然和沈煉的後頭,滿是好奇,三人裡就他還不知道他們現在要做什麼,只知道莫名的就和他的上司一起被調到了陳然的麾下。
“去案牘庫。”
沈煉簡短應答,黑色護腕隨著步伐折射暗光。
他側首看向陳然,“大人,這個案子卑職還是比較瞭解的。”
沈煉這話的意思就是陳然想要了解張海端滅門一案,與其去看那些不知所謂,胡言亂造的案卷卷宗,還不如他直接說給陳然聽。
陳然腳步未停,“我取卷宗,是為了面見聖上。”
沈煉怔道:“面見聖上?”
“三個月前首輔全家滅門,兩個月前兵部尚書一家含冤被害。”
陳然扭頭看向沈煉,“不和陛下說清楚,難免她會與魏忠賢產生太大的嫌隙。這不是我現在想看到的。”
沈煉和殷澄都滿臉的不可思議,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京城中誰人不知陳然與東廠為死敵?
前段時間陳然才殺了一批東廠的人,抓了一批東廠的人,現在他竟然會為東廠廠公魏忠賢說話?
簡直天方夜譚!
陳然沒作解釋,只因在他所知的那段大明歷史中,崇禎除掉了魏忠賢后,大明財政沒有好轉,反而更是銳減。
魏忠賢和東廠不是好東西,難道東林黨和所謂的清流官員就是好東西?
恐怕隨便抄家一個,都足夠支撐朝廷大半年的財政支出。
陳然可不想他們這位女帝踏了那位崇禎皇帝的後路。
過了沒多久,三人就來到了案牘庫門前,守值錦衣衛見是陳然,就立即上前開啟了案牘庫的門。
進入其中,數丈高的楠木架似墨色山巒層疊排開,每個書架上都羅列著數不清的案卷卷宗。
這也就是陳然帶沈煉和殷澄來的原因。
別說陸文昭他們衛所的案卷陳然找不到,他就連他們自己衛所的案卷放在哪的都不知道。
歸納文書的工作也就是陳然十年前剛入錦衣衛的時候做過幾個月,後來就從未來過此地。
沈煉見陳然看著案牘庫一副回憶往昔的模樣,不由問道:“大人這是許久沒來案牘庫了?”
陳然負手嘆氣,“只要是我經手的案件,就沒有完不成的,所以這案牘庫自然就很少來了。”
小旗官殷澄一臉崇拜的看著陳然說道:“千戶大人的事蹟就連我們其他衛所的錦衣衛都經常聽說過,說無論什麼樣的案子,只要交到您的手中,就必定能解決。比如慶隆三年的鹽稅案、慶隆五年的金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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