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快馬加鞭趕到南京郊外官道時,劉喜與曹正淳已勒馬駐足。兩匹棗紅馬不安地踏著蹄子,揚起細碎塵土,驚起道旁幾隻鷓鴣。
“陳大人怎會在此?”曹正淳率先開口,雖一臉帶笑,但手中馬鞭卻不自覺地絞緊。
陳然翻身下馬,錦衣披風掠過道邊枯草:“方才遇著幾位京城義士,他們把你們南下的訊息說與了我。”
曹正淳聞言滾鞍下馬。
劉喜慢了一拍,眼角勉強扯起笑紋:“原是這般......”
曹正淳趨前兩步,腰間牙牌撞出清脆聲響,“陳大人,咱家和劉公公受陛下與魏公令,特率兩千東廠精銳前來聽命於您。”
陳然微微頷首,目光在曹正淳與劉喜之間逡巡,見二人不似作假,就說:“如此甚好,不過就是人少了些,要知南王世子擁兵數萬,就連南京指揮使趙無極都是他麾下走狗。”
兩位東廠提督皆是一驚。劉喜更是開口,“世子當真反了?”
“劉公公說笑呢。”曹正淳用手拐悄悄抵了抵劉喜,然後滿臉堆起笑褶的對陳然說:“若無鐵證,陛下怎會遣我等南下?陳大人莫怪,劉公公這幾日車馬勞頓,許是傷到了心神……”
此時再見二人反應,陳然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鍵。
魏忠賢想要趁機除掉南王世子,而他陳然卻成了他們手中的刀。
陳然忽地輕笑出聲,驚得樹梢烏鴉飛散,“曹公公何需解釋?廠衛本為天子耳目,既有人謀逆,那麼無論是誰,我等都必須精誠合作,將謀逆者一律按規處置。”
“陳大人此言在理。”曹正淳說著就附耳悄聲道:“陳大人,您和我們東廠才是一夥的,後頭那些錦衣衛……終究是外人……肖千戶使,是受陛下令前來包庇南王世子。”
陳然對曹正淳的這番挑撥離間的話不以為然。
也不想想老肖和誰是一夥。更別說世子確實造了反,可不是他陳然構陷。
不過陳然也沒反駁,畢竟等會兒還要這幫死太監出力。
於是陳然轉過話題,“周淮安將軍往南京各衛所遊說已有七日,至今未歸。所以去南京城之前,還要勞煩各位公公隨我走上這麼一遭。”
劉喜撫著腰間長刃輕笑:“陳大人哪裡話,南京都指揮使都和世子勾結在了一起,單憑我們這點人手自然不夠。所以還得請各衛所的千總大人們率兵相助才是。”
說話時,劉喜的眼中就閃著攝人的冷意。
他可不是想要像周淮安那樣去當說客的,他是帶著廠衛兵馬去的。
誰要是敢不從,當場就以反軍名義殺之!
“既如此,那我們出發吧。”
陳然翻身上馬,隨即就往著最近的衛所而去。
劉喜和曹正淳見狀,也趕緊上了馬,帶著人緊跟過去。
後部的肖運根本看不見前面發生了什麼,就看見東廠的人改變了方向往他處疾馳。
“大人,我們也跟著去還是先去南京城?”沈煉騎馬來到肖運一旁。
肖運略一思考就道:“沈百戶,你帶你的人先去南京找到陳然,我帶著人跟著東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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