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玉門關回京,哪怕快馬加鞭都需要半月有餘,更別說他們還帶著這麼多的俘虜,回程的速度自然要慢上不少。
二十日後,京城,早朝時,太和殿鎏金穹頂下,文武百官鵠立如林,年輕的帝王朱朝溪端坐龍椅。
在皇帝的左側,站著一名老太監。
老太監頭髮鬍子花白,臉上佈滿皺褶。
垂暮之年,卻依然對權力保有極大的慾望。
這就是九千歲魏忠賢。
“今年各地的稅收比之去歲少了一半。諸位大臣有何想法?”說話的是魏忠賢,他半睜著眼,渾濁眼珠在耷拉的眼皮下緩緩轉動。
底下清流派的大臣沒有一人敢吱聲,全都盯著自己腳下的石磚縫。
前段時間才有兵部尚書楊宇宣被莫須有的罪名滿門抄斬,現在他們寒蟬若禁,根本不敢開口發言。
於是整個朝堂就成了閹黨的一家之堂。
坐在皇位上的朱朝溪心下悲涼,卻對此毫無辦法。
只因朝中有清流,有閹黨,唯獨沒有純臣,沒有跟她一條心的皇黨派。
此時一名閹黨大臣站出來說道:“回魏公的話,各地財政銳減,許是因為近段時間,各地多有山匪作亂,耽誤了春耕所致。”
“哦?那依你之言,該如何為之?”
“魏公可派東廠精銳前去剿賊,還我大明山河一片朗朗乾坤。”
兩人一唱一和間就把事情定下了。
等定下後,魏忠賢才扭頭問了朱朝溪一句,“陛下覺得如何?”
朱朝溪微笑點頭,只是明黃龍袍廣袖下的手指卻深深掐入掌心,“就按魏公所說去辦便是。”
魏忠賢應是,後又說:“陛下,還有一事需要和您稟告。”
“何事?”
“近段時間,中原各處出現許多‘異人’,他們掌握奇術,不同常人。”魏忠賢那原本渾濁的目光瞬間變得清明,“其中作奸犯科者,被斬首後屍體會消失不見,並在三日後重新出現。”
朱朝溪聽完並沒有放在心上,“朕聽聞江湖上有一個名為‘黑石’的殺手組織,其中有一人擅耍把戲,如失傳已久的神仙索,據傳能騰雲駕霧,日行百里。我大明地廣物博,有些奇人異士也屬正常。若魏公放心不下,可派人前去探查一二。”
“是。”
朱朝溪打了個呵欠,一雙鳳眼略帶疲懶,“若無事要奏,就退朝吧。”
正要退朝,朱朝溪都已從龍位上站起時,一名東廠太監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踉蹌闖入,他神色著急,手裡拿著一封急報,來到魏忠賢的耳邊就低語起來。
沒一會兒,就見魏忠賢神情恍然,悲痛欲絕,他的身體往後一倒,一口鮮血便噴出。
“魏公!”
閹黨大驚失色,魏忠賢面前的東廠太監更是趕緊將他攙扶。
朱朝溪見此才來了興致,她又坐回皇位上,裝出一副擔心模樣,“魏公這是怎麼了?你可得保重身體啊,朕和大明可都還要仰仗魏公。”
魏忠賢連說不礙事,只是舊疾犯了。
可這說辭又如何搪塞過去朱朝溪?
她對著那東廠太監喚道:“把你手裡的急報給朕看看。”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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