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個月風平浪靜,沒有再出現什麼事情,陳然這兩月過得很是舒坦。
朱朝溪賞賜給他的那座大院,陳然還沒有住進去,因為還在裝潢佈置。
主要負責大院裝潢的是個姓孫的中年管家,據說此人以前是給禮部尚書當管家的,後來因這禮部尚書因貪汙受賄被抄家,孫管家倒因只是個辦事的下人,查無實據,且平日人緣尚可,僥倖脫了身,只是再無人敢用。
朱朝溪不知從何處得知此人,念他熟悉高門大戶的規矩和排場,便指派給了陳然。
這孫管家辦事確實麻利周到,採買物料、排程工匠、安排進度,井井有條。
陳然偶爾去巡視一圈,見那亭臺樓閣、迴廊水榭都在舊宅基礎上煥然一新,處處透著雅緻又不失大氣,心中頗為滿意。
孫管家總是垂手侍立一旁,言語不多,問一句答一句,神色恭敬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彷彿驚弓之鳥。
後來陳然就把大院的一切事物全權交給了孫管家。
說是全權,倒也不盡然,因為【香香】生完氣後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到了陳然府中,陳然也沒去找她的茬,畢竟他對玩家的容忍度算得上是很高的。
於是【香香】就加入到了監督和“指導”大院裝修的行列中。
孫管家起初對這個突然出現、舉止跳脫、言談間常夾雜著“採光點”、“功能區”、“動線”等古怪詞彙的年輕姑娘頗為驚疑。
他謹小慎微慣了,尤其對於這種疑似家中女主人的女子,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
每次香香興致勃勃地指著某處說:“這裡應該開個大落地窗!那邊水池邊可以加個燒烤臺!”或者“迴廊的雕花太老氣了,換成簡約幾何線條多好!”時,孫管家都只是垂著眼,恭恭敬敬地答:“是,姑娘高見。”
可下一秒就話鋒一轉。
“……只是這落地窗所用的大塊琉璃,需從海外運來,工期和耗費恐……”
“燒烤臺?迴廊下生明火,恐有走水之虞,且與府邸清雅之氣不合……”
“雕花樣式是參照前朝規制,若擅自改動,恐惹非議……”
他的態度無可挑剔,語氣謙卑,但每句話都像一盆冷水,精準地澆在香香興起的火苗上。
理由也總是那麼滴水不漏:花費巨大、不合規制、有礙觀瞻、存在隱患……
香香每每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氣鼓鼓地跺腳走開,回到東坊市的院中找陳然告狀:“那個孫管家!老古董!死腦筋!我說什麼他都反對!這樣裝修出來多沒意思啊!”
此時已入了寒冬,還是一身單薄衣服的陳然正靠在躺椅上,悠閒地翻著一本閒書,眼皮都沒抬:“他是專業的管家,以前伺候過禮部尚書,規矩和門道懂得比你我多。這宅子以後是門面,有些規制不能亂改。你嘛……”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想法新奇是好的,但也得考慮實際。隨他去弄吧,我看他弄得挺雅緻。”
“哼!你就護著他吧!無聊死了!”香香見告狀無效,更生氣了,一扭身就跑回屋中照顧兩嬰孩去了。
陳然笑了笑,也不理會。
天上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可雪花觸碰到陳然就立即消融。
陳然在這兩月間,功力又增進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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