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陳然苦惱的是面前這七八個白瓶子裡,到底哪一瓶才是十香軟筋散的解藥。
“這淫魔的瓶瓶罐罐誰敢亂試?只怕解藥沒幾瓶,餘下盡是些春藥毒藥。”
陳然索性將所有瓷瓶盡數收起。
回到憐星那裡,陳然就笑著說:“怎麼樣?我的刀法厲害吧。”
憐星勉強從地上坐起,“靠外物提升的實力,終究不是你自己的力量。”
陳然點頭,深以為然,“二宮主所言有理,等哪天我去一趟少林……”
話未說完,便被憐星急忙打斷。
“你們錦衣衛的至高功法玄天寶錄不夠你練的?燕南天教給你的神劍訣和嫁衣神功也不夠你練的?你的一身武學已經練得夠雜了,殊不知武學在精不在多的道理?”
憐星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可陳然只注意到玄天寶錄四個字。
剎那間,他心中奪權篡位的念頭愈發熾烈。
許寒山,等著,明年必取你性命!
為了秘籍,也為了“首領”頭銜的鎮撫使位置。
憐星見他神色,心中憂慮更甚,忽又問道:“對了,你的《嫁衣神功》練至第幾重了?”
陳然回過神就回答道:“第四重。不過我感覺已經到了突破邊緣。”
“也就是說……即將邁入第五重了?”憐星聞言,非但不喜,反添憂色。她抬起頭,神色鄭重地看著陳然:“待你練至第七重,一身功力盡付流水。若不如此,你將……”
陳然打斷就接道:“我將深受功法逆轉之苦,生不如死。”說著,陳然就蹲在了憐星面前,“放心吧,我的問題我自己會處理好,倒是二宮主你現在的問題比較緊急。”
憐星秀眉微皺,“解藥不在他身上?”
“我也不知在不在,就是從他身上搜出了好幾個藥瓶子。”陳然從懷中摸出那幾個小白瓶,“要不二宮主你試試?看看哪瓶才是解藥。”
“你怎麼不替我試?”憐星翻了一大個白眼,接著嘆息說:“你應該先留他一命。”
陳然一聲輕笑,“不留,他這種人我看著噁心。”說著,陳然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血跡。
“二宮主寬心,等回了京城,我就讓幾個死刑犯為你試藥。就算解藥不在裡面,我也會翻遍整個西域,為你找到解藥。”
聽著陳然的話語,憐星心裡一暖,她撇過頭去,“往後……也別叫我二宮主了,喚我名字便是。”
“好。”陳然背朝著她蹲下,“上來吧。”
憐星沉默片刻,就依言趴在了陳然的背上。
陳然取出青玉照亮前路,抬步向來時方向行去。
靴底踏過粘稠血泊,發出沉悶聲響。青玉幽光映照下的過道陰影,將他揹負憐星的身影拉得斜長。
憐星雙手環繞陳然脖頸,她想起陳然抱著她從十來仗的城牆跳下,就算當時有糧草堆緩衝,肯定也是受了傷。
憐星的心中沒來由的一疼。
“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一定很痛吧?”
陳然感受著背上溫軟,咧嘴一笑,故作輕鬆的說道:“一開始是有點,不過現在好多了。”
憐星眼眶微溼,將臉龐深深埋進他的背脊。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