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燼為了防止自己在攻擊時脫落,修長有力的雙腿夾著蛇頭三角底端的位置,一手插進鱗片中牢牢將自己固定住,另一手握著匕首,一下又一下地瘋狂扎著蛇眼。
“嘶!”
蛇身終於保持不住長時間將軀幹豎直著的動作,癱落在雜草叢中不斷翻滾。難聽且刺耳的嘶吼聲一聲聲刺痛著岑燼的雙耳。
鱗光頓覺不好,臉色難看地在蛇身上尋找著老大的身影。
角刺也是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嚴肅道。
“明明已經刺進蛇的腦袋了,怎麼還不死!喪屍蛇的生命力那麼旺盛強悍的嗎?”
“少廢話!還不快攻擊!這蛇特麼再不掉血條,老大就要掛了!”
“呸呸呸!”
四人繼續瘋狂拿著匕首攻擊著巨蛇身軀,可縱使它的腦袋已經被岑燼紮成了窟窿,可依舊沒死。
忽然,剛才被巨蛇追殺的兩人帶著渾身的傷去而復返。
其中一人指著巨蛇的腹部位置,大聲喊道。
“蛇的七寸!打它的七寸!”
打蛇要打七寸!
岑燼眼中靈光一閃。末日一個月以來,所殺的喪屍沒有一萬也有一千。
所以一直慣性思維的覺得,喪屍以及喪屍生命的弱點都在頭部。
剛才他的匕首明明已經多次貫穿蛇頭,一雙蛇眼都被他插成了爛糜。可這巨蛇依舊沒死。
此時蛇身已經臥倒在雜草叢中,他滑到蛇服位置,找到其七寸上最細密堅硬的蛇鱗。
用匕首撬開蛇,猛地將它的腹部劃開一條長約二十厘米的口子。
蛇鱗下的蛇皮灰暗鬆弛,蛇肉已經腐爛,他毫不費力地削掉礙眼的腐肉,伸手將肉眼可見的蛇膽掏了出來。
失去蛇膽的巨蛇,像是瞬間被抽空了生命力似的,不過幾秒鐘就失去了活力,在雜草叢中癱著不再動彈。
岑燼滿臉黑血,手掌和手臂多了不少傷口。
他有些力竭地從蛇身上走下來,手臂環上鱗光的肩。
“回基地。”
——
葉鶯在官方基地大門口一夜未眠。
一晚的時間,人群中再沒有發生過感染者變異的情況。
凌晨的微光剛亮起,基地大門便已經開啟。倖存者們等待進入基地已經好幾天了,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全部站起來想要湧入基地內。
卻被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阻攔在大門口。
這一群戰士不同於之前放哨和發放食物的那些戰士。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有著肅殺之氣,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如墜冰窖。
葉鶯的視力在空間二次升級之後就變得格外的好。老遠就看清那隊戰士中有老熟人。
她不驕不躁地按照他們說的要求在最後面排隊。
五六百人的資訊登記和身份識別卡的錄入領取,一直持續了半天。
她一邊吃著糖果一邊等,其中又來了好幾百人在她身後排起了長隊。
身後是一對母女。女孩只有五六歲的樣子,被她的母親牽著手在她身後。
一雙大眼睛盯著她的嘴巴充滿渴望。那小嘴拼命抿著,卻還是流出了口水。
這位母親十分抱歉地看向她,“實在不好意思,孩子還小,不懂得控制自己,讓你見笑了。”
葉鶯見女孩可愛,她從這母女倆的身上看不見一絲末日帶來的絕望和自私。有的只是敦厚和友善。
她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每一個人都緊盯著基地大門口,葉鶯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牛奶糖,迅速塞給了這名母親。
葉鶯沒有理會她的道謝,而是繼續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周圍。
此時她被圍在人群中央的位置,若是此時有人變異,她在這個位置實在危險。
並不是她不信任哨崗上的狙擊手戰士。昨天即使有狙擊手精準控殺,但還是有人被突然變異的喪屍抓傷。
她不會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上。
中午的太陽毒辣,每個人的身上都揮灑著汗珠。再加上倖存者們為了趕來,大部分都是沒有條件清洗身體。於是乎,整個基地大門口瀰漫起了一股汗臭味。
葉鶯此時心中對自己的狀態有些奇怪。
明明之前她站在同樣的溫度和毒日頭下,不過十分鐘就會頭暈目眩起來。
可今天她從凌晨站立到現在,被烈陽照了將近三小時了。可身體非但沒有絲毫不舒服,甚至感覺自己此刻體能精力還十分充沛。
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呼,“有人中暑昏倒了!”
葉鶯朝著聲音源頭看去,昏倒那人所在位置距離自己的位置只隔了五六人。
她看了眼那名暈倒在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