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堯臉色驟變,盯著陳深他們身後的那一束巨大的變異水草目光呆滯。
葉鶯在車裡猛按下喇叭,才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王堯看著陳深一車人已經越過他們飛速離開,立刻驚慌地大喊起來。
“全體都回到自己的車裡,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車內,陳深時刻注意著後方橋面的縫隙,
“葉鶯,後方橋面裂開的縫隙長度和寬度如果太大的話,很容易引起整個橋面的坍塌。
橋面裂痕大部分集中在中央,你儘量將車子往邊上應急車道的位置開。”
葉鶯調整了方向盤的位置,稍稍將車子靠近橋邊護欄的位置。然而才剛靠近,一道巨大的墨綠色水草就從護欄外的衝起。若不是她反應快再次調整方向,整輛車子恐怕就會被那該死的巨大水草帶出來的水花捲出圍欄。
葉鶯眼睛朝護欄外圍下方的水體看去。綠油油的一整片,全都是冒出湖面迎風飄揚的水草。每一片水草的葉子都大得嚇人。
“陳隊,下方湖面全都是這種巨型水草,再不想辦法,我們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裡了。”
孟健清一邊臉色煞白地捂著胸口一邊指著窗外的巨型水草。
“這種水草體是群生的,既然有了身後那一條,水體周圍應該都是它的本體。
不過這種水草本身很單薄,可以很輕易地用利器將它撕裂或者割斷。”
葉鶯凝神一想,將架在腿邊的唐刀丟給陳深。
“我觀察路面中央的縫隙已經越來越大了,只能堵一把。
我把車開到應急車道上去。這刀鋒利,如果有水草伸過來,就斬了它!”
後排車窗已經全部崩碎,陳深讓孟健清趴好,用安全帶將自己固定起來,然後再次從天窗上冒頭。
車子的再次靠近,行駛在沖天而起的巨型水草邊,看起來更像是在巨獸腳邊越界的螻蟻。
巨型水草像是被這一舉動激怒,忽然又從下方伸出幾根巨大的綠色水草。
三根水草像是三根擎天柱似的向車子圍過來。
其中一根竟然向陳勝的身體捲去。
葉鶯聽到陳深的悶哼聲,緊接著車子的執行速度被迫慢了下來。她不停踩緊油門,不敢有一絲鬆懈。
秦萱萱看到後排安全帶的帶子整根繃直且發出“庫庫庫”的響動,抬頭看見陳深的上半身被綠色的水草全部包裹了起來。
“陳隊!”
“陳隊長!”
葉鶯將腿側匕首丟給秦萱萱。秦萱萱立刻將小女孩用安全帶固定在座位上,然後爬到後排的天視窗。
匕首鋒利,水草體軟又薄,竟輕鬆就能將其割開。
在秦萱萱割開水草的裙邊位置後,陳深的頭部也有了可呼吸的空間。他舉起葉鶯的刀,立刻往捲住他上半身的水草上劃拉。
水草在這一下後立即退去,只留下一截被陳深用刀劃斷的水草裙邊。
水草斷裂忽然引發橋底深處一聲形似人聲的尖叫。
“昂!”
沒有了水草的束縛,陳深也將身體縮了回來。車子恢復了速度,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身後的裂縫竟在此刻將橋面分裂成了兩半。
身後跟隨的車子忽然被裂開的縫隙吞噬而下,落入下方的湖中。後視鏡裡,有戰士跳車後,成功爬上橋面,但在下一刻被身後緊隨而至的水草捲起來再次拖入下方湖面。
戰士的慘叫聲接二連三地發出,直到一個多小時後,葉鶯才將車駛出跨省大橋,進入南市地界的區域。
葉鶯將車開出離橋四五百米,身後的水草才退回湖面。
而身後跟著的車輛竟只剩下三輛車。
剛才拿槍的兩排戰士足足有五六十人,此時三輛車裡坐著的最就只有十五人而已。
葉鶯將車停下,因為此時,孟健清因為長時間飆車而頭暈目眩,開始出現胸悶耳鳴的跡象。
原本就年紀大了,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的逃亡。她將稀釋了的深潭水遞給孟健清,他抿了兩口後才稍稍恢復了心率和呼吸。
“謝謝你啊葉姑娘,這一路上多虧你了。”
“孟教授,也幸虧你知識淵博,才能讓我們這次逃過一劫。”
這水草個體巨大,誰能想到竟然這麼脆皮。若不是孟健清的提醒,他們恐怕這次很難逃離。
“哎,我也就靠著這些知識在這末日多苟延殘喘幾日。
剛才情況緊急我也就說了個大概。幸好這水草個體單薄,只是在末日的作用下從個頭上產生了變異。
莫比烏斯這一類水草其實特性很多,無論你將它砍成多少段,它都能在水體裡再次生長起來。”
葉鶯挑眉,看向後排被陳深丟在地上的那截水草。見它在乾燥的車底已經有些泛黃了,立刻伸手將其撿起來檢視。
孟健清看著這一劫水草不住地嘆氣。
“末日後的生物全部因為喪屍病毒而變異,光是這麼個水草就讓人望而生畏。往後,恐怕整個世界的生態和食物鏈平衡都會崩壞。
到時候,人類既要面臨喪屍的危機,又要應付隨處可見的變異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