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同志,昨天晚上不是你先動的手打的人家秦玉娥嗎?怎麼你還委屈上了!”
“我……”何嬌嬌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連長是怎麼知道昨晚的事情的!
到底是哪個嚼舌根子的將宿舍這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連長!
何嬌嬌猛的回頭朝著李木蘭看去,卻見身後的李木蘭一臉得意的看著她吐了吐舌頭。
這個賤人!果然是她!
這下子可沒辦法再推脫了。
離開的事情是自己提的,現在自己動手打人的事情也被連長知道了,自己的形象,這下子可全毀了!
該死的,都怪李木蘭和秦玉娥這兩個賤人,壞了她的好事。
眼看著已經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何嬌嬌只好咬著嘴唇點了頭。
算是預設了明天早上就離開的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秦玉娥所住的屋子,那邊還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光。
該死的,別以為她就這麼認輸了,她早晚還會回來的!
何嬌嬌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怨毒。
門外發生的一切,秦玉娥都一無所知。
此刻,她正坐在昏黃的燈光底下,認真的補著一件小衣服。
霍光霽給她做的那件工具一半墊在衣服下面,另外一半則在秦玉娥的手中如蝴蝶一般穿針引線,在衣服上面穿梭著。
細細的分辨著經緯,秦玉娥仔細的將絲線劈成了十二股,手上有些粗糙,她只好帶上了一副柔軟的手套。
這雙宮絲金貴,布料的表面很容易就被自己粗糙的雙手劃的起了毛,她可不敢就這麼直接摸在上面。
只好帶著手套,艱難的將絲線劈開,纏繞在手中精巧的梭子上,細細的穿進了那破掉的洞口中。
補了三個多小時,進展卻只有一小半。
秦玉娥錘了錘自己堅硬的肩膀,站起來在原地活動。
這才聽到門外窸窸窣窣的響動,好像有什麼人在嗚嗚的哭泣。
她一時好奇,走到了窗邊側耳傾聽。
門外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你哭什麼!自己向連長請辭,人家連長不過是成全你,現在你怎麼又不樂意了!”
“哦,我忘了!你是演戲卻不想人家連長真的答應了!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原來又是隔壁那群小姑娘在鬧矛盾。
秦玉娥無語的搖了搖頭,沒打算去理會。
萬一要是有什麼人在,突然發起瘋來,咬自己一口,那可就不太好了。
床上的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她趕緊重新再煤油燈前坐了下來,又拿起了那件小衣服。
就在這時,後窗戶突然響起了“嘟嘟嘟”的敲擊聲,一道低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我聽他們說你沒吃晚飯,我給你送過來了!是我放在視窗,還是你開啟窗戶拿一下?”
是霍光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