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武聖有點低調

第1章 慶安縣

只可惜,已經過去五年,血珠的濃度大概還在七成左右。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眼下家中,能維持溫飽就不錯了,哪還有餘錢積攢能量給血珠。

甚至因為血珠,他想過拜師學藝,學點功夫之類的,好歹血珠能量圓滿後,能立馬進行突破。

只可惜,不花錢的根本沒有。

想要學到真本事就得花重金,而那是杜浩所無法負擔的。

“還有,我採藥的營生沒了,難不成就靠著在藥鋪那兒給人抓藥當學徒賺點微薄利潤....”

杜浩一時間有些犯愁。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天色漸黑,抬頭都能看到明月懸掛。

側頭看了眼嫂嫂,她已經藉著月光還在忙著針線活。

而桌子上的飯菜都已經涼透了,只是....

“嫂嫂,娘怎麼還沒回來?”

“不知道啊,按理說這個時辰娘應當要回來了才是。”

聞言,嫂嫂這會也放下手頭的活計,看了看天色,也是面露緊張之色。

不過她還是安撫著杜浩,“不過也不用擔心,娘偶爾也會晚點回家的。

想來不會有事。”

杜浩只能抿著嘴點點頭,心裡有些不安。

娘也是做繡孃的,不過因為有些富裕人家給的錢高,需要上門為家中女眷量身定製,故而經常外出。

但接觸到的大多都是女子,按理說接觸不到什麼危險。

且娘很謹慎,如若名聲不好之人家中,她是不會去的。

只是上門繡娘業務挺廣的,又婚嫁的百子被,雲肩的定製。

壽衣也須上門量體,一些寺廟法衣的修補等等。

只是這個點....

又等了約莫一刻鐘,杜浩實在是有些心中難安,披了件外衣沉聲道,

“嫂嫂,娘這個點還沒回,我且出去瞧瞧。

待會我會和隔壁的趙哥打聲招呼,房門切忌鎖好!”

他現在是家中唯一男丁,有些事只能他去幹。

“那你小心,遇到人千萬別衝動,另外這點銅板你且拿好,如若索要錢財給了便是!”

見此嫂嫂趕忙從兜裡摸出十幾塊銅板塞到杜浩兜裡。

這是一些潛規則,如若遇到歹人,你掙扎很可能會死,如果兜裡比臉還乾淨,同樣有可能會死。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袖口區域,那裡藏著一帶藥粉。

屬於他跟著劉老頭這些年,自學自配的一些毒粉,毒性不大,主要是容易引發劇烈咳嗽,眼睛不適。

當然遇到遭遇戰,很難有什麼能立刻斃命的劇毒之物。

想了想又從床榻下方摸了一把匕首,這才扭頭出門。

夜晚的慶安縣城並不太平,一路上能看到不少縮在牆角里的人影。

大多都是瘦削的孩童和老頭老太,還有就是姿色醜陋的女子。

這些流民,但凡有點姿色,亦或者有股子蠻力的根本不會在這裡。

同時偶爾還能看到一些醉醺醺的漢子勾肩搭背的路過。

如今這世道,敢喝得如此伶仃大醉的,不是公差,就是幫派子弟,亦或者有一群簇擁家丁的公子哥。

自從上次賊軍入城後,城內就徹底亂了。

哪怕事後賊軍退走,官軍重新奪回城池。

可城中亂象依舊不減,幫派可當街殺人,如城內兩大四合堂,青龍堂,時有火併,周遭行人被誤殺,死了就是白死。

最亂的還是賊軍入駐的那段時日。

因賊眾甚多,城中口糧不夠,便以百姓為食。

甚至將吃不完的肉分開售賣。

眼下情況稍好,但官軍入城那會糧草依舊緊缺。

“老孃是在趙家幹活,應該就是這裡了!”

看了看遠處的一片大戶人家圍牆,杜浩不由感慨,這貧富差距是真大。

據說趙舉人家光是傭人就有幾十個,良田上千畝,在城內還有不少鋪子地契。

別人一天的開銷就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只不過片刻後,杜浩面色十分難看的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拳頭捏的死死的。

望著手裡捏著的錢袋子,腦海中還回憶著剛剛趙家管事的態度。

對方的神色很奇怪。

“劉繡娘是你娘?”

“對!”

“唉,這些你拿著,趕緊走吧!”

說著那管事左右看了眼丟給杜浩一個錢袋子,旋即擺了擺手,一副催促趕快離去的模樣。

“這位爺,這是何故?我娘他....”

“唉,你這人怎這般不曉事?你就當你娘死了,趕緊走。

要是驚動了旁人,想走你也走不掉了。”

管事低聲喝道。

想到這些,杜浩此時呆呆站在趙家院門口,久久無言。

杜浩清楚對方先前的種種表現,一個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此前他一直隱忍,一直在努力適應這個世道。

他知道,洪州地處南方,已經還算好了。中原北方情況更加糟糕,百姓易子而食已是常態。

更有官員為湊集糧草,乾脆下令屠村。

聽聞當朝皇帝,更是喜歡觀賞腰斬,五馬分屍為樂,可謂是拍手稱快。

也聽聞,大戶人家會將一些下人做成‘人燭’,甚至更加殘忍的對待。

可娘....她不是下人,她只是一個繡娘啊!

杜浩看著地上的錢袋子,去他媽的錢!

一腳將錢袋子踹在一旁,一腳狠狠踩了上去,用力揉搓。

但片刻後,他又蹲坐在地,小心翼翼將其收好捧在懷裡,好似捧著一件珍寶。

心中一陣陣劇烈抽搐,咬了咬牙,杜浩的神色逐漸平靜,乃至冷漠下來。

“呼!忍住,匹夫一怒不過血濺五步!

更何況這般世道,我連血濺五步的資格都沒有。

實力!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實力。

其次母親之事,絕對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

對方如此遮遮掩掩,其中定有貓膩。

此事我須得暗中調查,再見機行事,另外....”

自己還有嫂嫂要保護,母親那邊暫且不提,如若自己出了事,嫂嫂豈能落個好?他還有何顏面面對兄長?

他現在還不是光腳的。

該死的亂世!

該死的世道!

杜浩額頭青筋直冒。

一種緊迫感在不斷催促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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